重要的宝贝您老可不能糊涂，随随便便就交给不相干的人。

他与张道士关系不和睦，这次加固封印虽然是为了人世的长久稳定。但私下里人人都清楚，他张大鼻孔是为了避免弟子重蹈覆辙，谁不知道他们那一派的理念就是张角的一脉单传。

舟行江面，水上涟漪。清闲左右慢划，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老人的表情变化。如果不是交界的变故牵扯到他下一世的转世，这位闲散道士怎么会拉下老脸去找一群不认识的人掏出自己的身份证明。冷风呼呼地吹打，纷纷然飘落的雪花渐渐覆盖了没清理多久的船篷。

似乎是感觉手冻僵了，清闲放下竿子，捧着手往里吹口热气。老人恭敬地递上一块皮毛，似是给其保暖所用。

“谢了。”清闲两只手抓住皮毛两边，反手朝中间翻卷，把冻僵的手裹在一起，“苏道长，依你看这法玺该怎么安置？”

老家伙闻声色变，赶忙把关系从自己身上推干净。

“这么大个事情，我一小辈能有什么看法，又能有什么样的想法。全凭您的意思吩咐，天下人也不会有意见的。”

陈闲拍手叫好，马屁精苏老成，既吹捧了清闲，又趁机在背后给了张道士一刀。苏老成是汉朝末年入行的道士，张大鼻孔是唐朝人物，若论辈分张道士输了十万八千里。这么个玩意竟然敢随意使唤前辈先人，也是大逆不道。

陈闲说道:“那依你的看法，这个张道士不得信？”

苏老成摇头:“张道士既行又不行，他是张角一脉的传人，人世未曾给过明确支持意思，他们那一脉就敢揭竿而起，可见一斑。但他张道士又爱惜弟子，几次损耗阳寿算卦，未卜先知，如今我道教大多封山不出才得以幸免于难。”

清闲若有所思地点头，说道:“可是我隐约听闻这张道士有着道教至高的苗头，这件事情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刚刚还打算搬出煤炉等到小岛时与前辈围炉煮茶的苏老成一下子慌了神，杯子失手脱落，恰巧滚动到清闲膝前。

“这么紧张干什么？”

苏老成噤若寒蝉，抬头对上那对清冷慵懒瞳孔，没有一丝光彩，浊然混沌。是一个连接深渊的旋涡，把敌人的仇视，世人的景仰，晚辈的尊敬都如同糟粕般丢弃。

似乎是猜到了什么，清闲也没有在这个问题上面深究。话锋一转，又问起了这次封印点的事情。

“这年各大山门都有书信往来，商量好了是来年二月在山南东道的郧阳，武当山那里召集弟子剿杀鬼物，再由我等去与地府官员交涉。那时候还要麻烦您了。”

清闲略微点头，苏老成最后一句话不假。当今人世也就他与地府官员混得最熟，即使没有多少交情，孰轻孰重那些小鬼还是拎得清的。

“年关将至，这世间也应该暂时消停点了。”

他们在岛上下船，原来苏老成是打算学着名流高士为清闲洗尘，却不料这位道长混浊不堪。火炉燃起来后就嚷嚷着要吃肉喝酒，最后不得已苏老成传令让弟子从湖里捞鱼。

苏老成亲自操刀，手法娴熟。给清闲炖了一锅香喷喷的鱼汤又烤了两条才安稳住他。

那夜两人泛舟湖面，畅聊天下道术自然之法。后苏老成矗立雪地，望百年之天相痛哭流涕，从中勘得奥秘，自写一传流传后世道教弟子熟读。

大年三十，清闲与苏老成披着蓑衣驾马疾驰，事情有变。两人不得不提前行程，偏偏此时连夜雨水，淹没了不少路段。

他们在一处破庙歇脚。

“苦哉！苦哉！”苏老成一路念叨个不停，年关三十一眼眺望竟无一家灯火，寒风冷冽，他们只听到了百姓的病吟，悲苦哀痛久久缠绕在老道士心际。

清闲从庙里寻了些干燥稻草，聚在一团扔入两张符纸燃起火焰。在进庙时，阴风阵阵，大门不牢，陈闲索性拿了块石头抵在门口挡住风雨。

“您也看到了如今天下百姓的惨状为何依然不问世事，心境涟漪不起？”苏老成可能不是一个好道士，但他绝对是个好人，一路上凡是所经之处必会落下法力帮助冻寒的百姓，遇到孩童便散去干粮。这虽然也耽误了一些时间，却无伤大雅。

“苏道长还是不够透彻，明明知道人死后也会前往酆都，为何还要如此执着？”清闲拍了拍蒲团上的灰尘，大概是太久没有人光顾这里，污秽都快堆积成一座小山。道士冷着个脸不情不愿地坐了上去。

“可是，可是……”

嘎吱！呼呼呼！

门被推出一条缝隙，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