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闲陪着苏老成在破庙又待了一夜,这一夜陈闲抵着莫大的风雪走入了树林之中。白雪皑皑,只留下一排排脚印,在半途中又加入了其它东西的脚印。而破庙里有阵阵奇异光芒传出,消失已久的飞禽走兽皆聚于门外低首匍匐,直至大雪盖其身冻死亦或淹没身影。
正月的日光都弱上许多,一个披着蓑衣的男人身影步履蹒跚地走向山林之中唯一暖和些的庙宇。在蓑衣之下煞气血腥的厉芒铠甲有血液滴落,再一看帽子下的脸颊也是经过战场千锤百炼的粗犷。
男人应该受了不轻的伤,以至于迫切需要找个地方隐藏休息,从而导致失去了一名将领最基本的警惕和感知。
玄色道袍的道士怀中抱剑,在男人推门时发出了善意提醒。
“死!”
男人听到后面有人,立马拖着沉重身体转过来眼神凶厉地瞅着道士。两人就这样对视着,一个靠着凶狠的眼神企图吓退对方,一个则是毫无兴趣地绕过男人观察庙里的情况,只是清闲的目光被迫与男人交集。
“你是何人?是李贼的追兵吗?道士也被他们收买了吗!”男人拔出腰间佩戴的长剑,剑光冷冽,他一个生死垂危之人厉声质问。
骄傲的人呢!从骨子里透露出来的优越感让他自觉高人一等,即使是病弱的狮子也是草原王者。如果在他最荣耀的时候遇见恐怕连天上神仙也得避让锋芒。
不过可惜了这么一个可能编写史书,在那厚厚的本子上留下浓墨重彩一笔的人物虎落平阳被闲欺。
再有故事的人也不过是历史的一具枯骨,再自命不凡的龙凤也只会死在人世。按照正常剧情清闲还要跟男人唠叨一会儿,听闻他的报复然后决心出力助他一臂之力为争夺天下贡献自己的力量。
见年轻道士一动不动也没有离开的意思,男人只能咬牙坚持,他的伤势不宜久拖。
“你……”
清闲一个跨步瞬移到男人身侧,那个披甲持剑的粗犷男子还不及反应,自己的脏器就全部被打出去,血液喷洒在破庙木门。有些脏血意外溅进庙里,都被陈闲用法力收回。
正月初二,一个寂寂无名的大气运背负者死在了一个说不上名字的山头。他死时只有一旁的道士对待垃圾野狗一样把他踹开,只因为他挡住了别人进出破庙的大门。那股人世的大气运又会被其它人继承,在其它地方发挥用途。
木门被嘎吱推开,苏老道眉头的皱纹又多了一层挂钩,他手里牵着那个不过及肩的小姑娘。一夜的功夫足够改变很多事情,能让王朝有足够的时间体面下台,也能让文人墨客创作出惊天绝地的千古句话。而苏老道用一夜的时间冒险去改变了一个女孩的命运,也改变了自己的命运。
扑面而来的血腥让阿桂捂住口鼻,脸上挂着毫不掩饰地嫌弃。苏老道知道清闲又杀人了,血迹就在小老头的右手边,溅在木门的血液还在滴滴答答往下流。老道士贴心地遮住阿桂眼睛,然后带她走到清闲身前。
“前辈。”苏老成恭敬打了个道门稽首,完事后一只手还摁下阿桂的小脑袋也给清闲行了个礼。
清闲点头,问道:“道号起了没?”
苏老成道:“暂时还没有想好。”
“我之前听别人说过一对话,是说作“世间风云兮幻亦真,天地无穷兮大道行。”,最得世间真理。索性就取道号世行,行走世间勘破大道。”清闲难得的高人性情也是从别人那里借取的,好在他这么长时间文化方面还是有点积累要不然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文学。
阿桂眼睛陡然亮起,看向年轻道士的眼中多了一丝钦佩。苏老成摸着白花花的胡子思酌一番觉得其中还有深意,只是前辈没有明着指出来他也不好多做询问。
“这个道号甚好,世行,快点谢过清闲前辈。”
小女孩连忙上前就要下跪磕头,却被一个硬邦邦的东西抵住额头,硬生生推了回去。
清闲无奈摇头,“我们道教不兴这个,你有此意在心中谢过便可。世俗的礼节对我们这种势要超脱的人反而是一种束缚。”
“哦!”世行迅速起身,然后拽住自家老头的袖袍一角,歪着脑袋问道:“师父师父,我娘呢?”
怎么回事?你没跟小丫头随便鬼扯一个理由搪塞过去?清闲刀子般的眼神戳在老家伙脸上,火辣辣的,看起来他平日里没怎么扯过谎。
清闲咳嗽两下,拳头捂住嘴巴,然后沉声道:“苏道长,今日已经初二了。不眠不休御风飞行也需要两日时间再加上你老身子骨不行恐怕要耽搁七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