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哒……”
无边寂静的未知空间里,我已经行走了不知多久…雾气迷蒙看不清前路,直到再也没有力气走下去,但每当我停下脚步,“死亡”便接踵而至,上次是吊死,上上次是溺死,每次死亡后再回到原点,继续不停行走,可死亡的痛觉不似作假,那种窒息的疼痛……
我渐渐记不清究竟是为什么来到这,又要做什么了,究竟过了多久?一天,一年,百年……?无人可知,因为这里除了我再无他人,那么我又是谁呢…在我突然想起这个问题时,一阵强光晃了我的眼……
布满血渍的走廊,不知从哪滴落的脑啡肽在地上散发着荧荧绿光,角落里躺着不知谁的尸体,头顶灯光一闪一闪,直到彻底熄灭…
我这是在脑叶公司?可这说不通,安吉拉都还没被制造出来啊……等等…如果是原始河流…下游所会发生的事被提前映射到上游也不是不可能的,所以这会是谁的世界?
黑暗的尽头倏得亮起一盏灯,以及十几只大而明亮的眼睛,我明知那是大鸟的陷阱却仍然控制不住的走向他,无法言语,无法动弹
“嘎嘣”
我的脑袋被咬掉了
但我并没有死,而是像在那片黑暗中一样,回到原点,但脑袋被一口咬烂还爆汁的痛感还令我恍惚…落曾经说过在原始河流死去,现实里也会跟着死去,可现在是什么情况?我死了不知道多少次了,他杀,自杀,因为各种原因而死去,却总会回到某个点
我又一次死去了,因为小红帽和狼
第三次死去,被一无所有扒皮
第四次,被魔弹击杀
第五次,被失控的高级员工失手杀死
第六次……
第七……
八……
弱小的我一次又一次因为各种原因死去,我只有手中那把手枪,仅此而已
终于,我疯了!我拿起那把小小的手枪对准自己的脑袋,扣下扳机!
料想中的剧痛并没有袭来,而是一声类似禅钵的叮鸣
“叮——”我好似落入了云层,被那带有小小翅膀的美妙存在托起,我再次睁开了眼睛,当那漫天蝴蝶飞散于四周,是那位葬仪,他背对着我,背着那副从不曾离手的棺材
是亡蝶葬仪啊…早该猜到的
我踉跄着缓步靠近,回想起他曾是我穿越前最喜欢的异想体,那可以给予人解脱的摆渡人…在我无数次被原生家庭所压倒时,幻想着他能给予我解脱,可心底又抵触着死亡
我究竟是怎么想的呢?我不知道
也许我只是看上了他的颜值?毕竟他可是脑叶公司最受欢迎的人形异想体之一。不对,我确确实实在羡慕着,羡慕着什么呢?是那些坦然面对死亡而死去的人啊
一边羡慕着死亡,一边却又苟延残喘的苟活于世,我可真是矛盾至极
当我回过神来时,我差点撞上棺材板,而亡蝶葬仪似乎才刚注意到我,转过身,那由五瓣蝶翼组成的脑袋看不出表情,时不时抖落鳞粉
我怔怔的看了他良久,他终于说话了
——“生者,不应该羡慕死者”虽然看不见表情,但我想他现在一定在看着我,那股无法忽视的视线正扫视着我,葬仪的声音很好听,略微沙哑的少年音“你在羡慕什么呢?”
“他们,为什么能那么坦然的死去?”我提出心底的疑问
“因为绝望,以及无法承受的命运之痛让他们无暇顾及他人”葬仪指尖停落一只蝴蝶,“亲情友情爱情,在极端痛苦与绝望之下只会是束缚他们的锁链,而我则是将死亡带给他们,予以他们解脱”
“可你不同,你那深埋内心的求生欲”葬仪放下手,那只蝴蝶也随之飞走,“或者说,你那超越一切情感的执念,我很好奇”
“究竟是什么执念在支撑着你走下去呢?”葬仪向我伸出手,场景扭曲,我似乎回到了我的第一世
“■■■■■■■■■■■■■■■■”是我的母亲又在唠叨我哪哪做的不对了,可我觉得我并没有问题,渐渐的我也开始听不懂她的话了,变成了一阵含糊不清的辱骂
我总以为自己不会在意,却仍会为此感到痛苦,我无法忽视他们的指令,却又无法理解指令,就像故障的机器。在漫漫人生路上,我在爷爷逝去后便已无依无靠,所以我开始拿起画笔,创造了“他们”,我挚爱的孩子们。闲暇时我会喜欢看各种动漫又或者游戏,那些遗憾也被我铭记心间,想要改变遗憾的种子在我心底发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