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那些女人每一次都是落入齐芸手中。
昨日她送去的女人齐芸故意让汝元收下,出言羞辱,以致于她成了皇室的笑料。今日一早她找来齐芸让她做出解释没想到这女人理直气壮自顾自离开,后来她不服气这才寻了过来。
齐芸看向她,眼中全是阴鸷,一向温婉的芸贵妃还是第一次露出此等神情。秦丽此刻极为惶恐,她只觉窒息,这种压迫感太熟悉了。
但是她不能对齐芸动手,这是堂兄给的最后一次机会她不能搞砸了。
“你慌张什么?”齐芸扶腰起身,两人皆是无视宫殿外下人的叫唤声。“你不会以为真的有人不晓得你做的那些龌龊事?”
秦丽闻言登时睁大双眼,额头冒出冷汗,一字一顿:“你说什么?”
她说的是哪件事?书含还是苏妃?不可能是苏妃,只能是书含,苏妃明明是秦国安做掉的,秦国安为让她进宫做的准备。
“需要我详细说说吗?那不如我们去陛下面前说。”说着齐芸便攥着秦丽的手腕,强行拉着她向门外走去。秦丽心慌不已,她只是不服气,想找回自己的场子,她可从来没想到齐芸会晓得这些事情。
事到如今千万不能让汝元知晓,她原本不打算对齐芸怎样,偏偏齐芸凑上来作死。
她眼中泛起阴鸷,一把抓起一旁桌上的花瓶,砸在齐芸头上,反正外面都是她的人,至于齐芸的下人只要做掉就行。
啪——
青花瓷应声碎裂,宫殿内外皆是寂静。
齐芸摸了摸额头的鲜血,转头不可置信地盯着她,那眼神仿佛在说“你怎么敢的?”不一会齐芸吃痛扑通一声倒地昏了过去。
意识模糊,她还是死死瞪着秦丽,后者身影战粟,垂眸,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换做以前她的确不敢,但现在不一样了。人一旦濒临死亡无论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她现在敢了。
秦丽不打算放过齐芸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已经六个月了这个时候出点意外,母亲一同死掉也不意外。
她抓起桌上另一个青花瓷,集中所有的怒火,奋力扔在齐芸身上。
又是啪的一声。
齐芸眼前模糊不清,她清楚地感受到脸部血液的流动,身上越来越冷。出奇的是她竟然清清楚楚地听见宫殿外落雪的声音。
她没有料到秦丽的胆量。
说来也好笑,回来三月有余,她逃过一次鬼门关,这次恐怕逃不掉了,所幸她交代好了一切。
第二只花瓶砸在了她手臂,手臂被瓷片划伤当即流出热血,血液经过手腕,被血玉手镯挡住,只得堆积然后从侧面留下。
手镯,契约,任苏白。
汝衾皇突然清醒。
她死了任苏白也会死,任苏白还要为意游族复仇他还不能死。
宫殿外。
落雪越来越多,呼出的冷气在空中徘徊然后渐渐消失。寒风作响,带着一身怒气吹过,弄得人们瑟瑟发抖。这雪片也越来越大。
宫殿外台阶上全是混乱的脚印,沿台阶走下,草地铺上一层厚厚的雪被,两道脚印在雪地相遇。
兰辞抬头,她看见任苏白将皇后身边人抵在墙上,匕首直勾勾对着那人。兰辞错愕,这与平常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任苏白完全不同,他散发着全是令人畏惧的杀意。他笑着将匕首插进那人的脖子。
地上全是尸体,只有一个活人,那好像是芸贵妃身边的仆人?
任苏白矜贵地擦擦手,推门而入。宴会上他迟迟未看见汝衾皇心里担心所以来看看,没想到刚来此处就一阵头痛,他明白汝衾皇出事了。
他推门而入。
秦丽站在原地依旧笑着,她成功了,她过于高兴看见来人后知后觉。视线下移,齐芸倒地,身下渗出鲜血。
任苏白勾唇。
模糊之间,汝衾皇只看见房门外传来白光,有人来了,来人一身白衣,她不可能认不出。她还没做出什么反应便被任苏白弯腰抱起,他俯首,在汝衾皇耳边用只有两人听得见的声音说:“汝衾皇,你可真疯。”
汝衾皇无力却还是笑笑,抬手熟练地勾住他的脖子。
兰辞姗姗来迟,与抱着“齐芸”的任苏白对视,后者颔首示意,三人擦肩而过。她微愣,不自觉转身看向举止亲密地看向两人离开的身影,目光在“齐芸”的手上停留。
她竟然摸任大人的脖子!
任大人可真胆大,他竟然对皇帝的女人打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