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已至戌时,天已经黑了。
众人吃喝玩乐,而汝衾皇一行人正打着叶子牌。汝盛看了一眼手中的叶子牌,心中气得不行,直接撂摊子不干了,他将手边的银钱都交给其余三位女子。“不来了不来了,一点意思也没有,根本打不过。”
其余六人皆是一笑。
汝盛没好气地看向汝温,汝衾皇和谢乔未好歹也是靠自己,汝妄竟然帮着汝温作弊,简直太偏心了,他指责兄长和姐姐,“皇兄,你怎的如此偏心,竟然光明正大帮三皇姐作弊。”
汝妄笑笑,不语。
其他人听见也是一笑,前厅众人听见哄堂大笑,汝盛只觉得脸上绯红。萧钤早早便发现了这边的动静,她看了汝盛许久,上前站在汝盛身边,俯首看了一眼汝盛的牌,指着其中两人,“傻子,你这把出这两张稳赢。”汝盛转头看着萧钤,如果不是他眼中满是对知识的渴望这场景着实很暧昧。
他用奇怪的语气道:“真的假的?”
此话传入萧钤耳中,萧钤有些不适应,她急忙站直身体,摸了摸耳朵,她总觉得汝盛在对她撒娇。半晌,她不好意思地说:“真的。”
内门吱呀一声打开。
俗话说丑媳妇总得见公婆,谢乔未今儿个可是遇上字面意思的情形了。三位长辈商量完事之后便回到前厅。谢乔未看见瞬间收起二郎腿,正襟危坐,萧争见状笑了一声,也没多说什么,还被谢乔未瞪了一眼。
“乔未,上前让公公看看。”
萧厅忽然唤谢乔未。
谢乔未心有顾虑地看看萧争,萧争颔首,在她肩上拍了拍示意她没事。她站在萧厅面前,萧厅看了她许久,然后笑了笑什么话都没说。
“明日江州科举,各位可想去看看?”
萧厅看向任苏白,任苏白当年便是从科举中冲出来,之后他在外任官几年一回京便成了太师。也是后来才有人晓得他是安州任氏的公子,元太妃的侄孙。汝元帝从来不让与后宫有干系的人涉政,没想到在任苏白这里倒是例外。
不过任苏白却是有实力年纪轻轻便是科举状元,他一跃成为安朝最年轻的状元。
任苏白也不避开萧厅的视线,直直看向萧厅的视线,后者没有任何反应。
为防止同场监考人员不便安朝各地的科举时间都不同,并且试卷也不同。江州每年科举都是在腊月隆冬里。
汝衾皇忽然出声,“安朝习俗成婚前应该有订婚宴,不如明日举办订婚宴如何?”
“对啊,不是商量孩子们的婚事吗?”萧夫人看不透萧厅于是接着汝衾皇的话说了下去。
萧厅不敢撒谎,老实回答:“两家居住地不同,一致协商婚事便在豫州举办,明日订婚宴会不会过于仓促?”
“不会。”
次日。
江州城内大雪未停,寒风刺骨。远处大厅里众人饮酒作乐完全没有发现远处两兄妹。
汝蹈、汝玲站在原地,看着大厅里的热闹景象心有不甘,明明是他们害了秦丽他们却能如此开心,仿佛所有人都忘了秦丽的死亡。汝蹈闭上眼不让旁人看见他眼底恶阴鸷,脑海里全是昨夜与秦国安的谈话。
“舅舅,谢氏和萧氏联姻真的不会影响我们家族的地位吗?”
实话说不影响是不可能。秦氏靠着以前的战功才能在朝廷站稳脚跟,可现在秦氏的定海神针只有秦国安,秦国安未婚,他也未选择继承人,秦氏的未来着实令人担忧。
秦国安语气很淡,仿佛面临危险的不是他们家族。
“会。”
“任氏因为姨奶奶和任苏白稳如泰山我们动不了任氏,一旦谢氏和萧氏联姻我们秦氏一定会受到威胁。”汝蹈笃定。
秦国安听见他说这话觉得很意外,抬眸欣慰地看着他,极为高兴。
“蹈儿你也长大了。”汝蹈不明所以,继续听秦国安说,“只要联姻不成功便可,这法子易如反掌。订婚宴当日所有人都沉浸在喜悦之中届时新娘子自会放松警惕,谁又会知道你做了什么?谁又会知道是你做的?”
他说这话时脸上满是得逞的笑容。
秦国安说的不错,萧争和谢乔未都不是寻常人,两人功夫极好,刀剑更是信手拈来。然而谢乔未那人可不见得会因为婚姻高兴,但有希望总得试一试。
汝玲出声将汝蹈的思绪拉回,“皇兄,你……当真有法子?”
汝蹈睨视汝玲,他没说话只是点头随后便转身离去。汝玲看着他的背影心里很不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