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清楚,只是那片雾总觉得奇怪,他们没看见汝衾皇的动作。
蓦地,数不胜数的羽箭冲向东南方。有些士兵反应迅速,当即拔剑转身抵挡攻击。汝衾皇仍停留在原地,成竹于胸,她根本不需要担心任苏白伤到她。她目光冷然,脸上笑意全无,这嗜血的场面在她眼中也不过是家常便饭罢了。
押送汝衾皇的这支军队已经倒下,还剩下萧氏前院中的谋反军队。箭雨不断,汝衾皇身着红衣,即使有鲜血溅在裙摆上也看不出,一张白净的脸蛋上稍微有一点血液。她与身边羽箭擦身而过。
任苏白从大雾中走来,与汝衾皇相比他略显狼狈。宝蓝色华服沾上了点点血珠,脸上也不大干净,都是血迹,看他那神情似乎很疲惫,只是在看到汝衾皇那一刻眼中的疲惫烟消云散,他强扯出一个笑容,忍不住上下打量汝衾皇,见她没事便也放下心。不过,他不习惯汝衾皇如此狼狈的模样。
他弯腰对轻声细语,似是哄小孩,“衣服都脏了,归豫后我让人替你做几身衣裳。”
她不再关心身后前院众人,反正有谢乔未压阵。汝衾皇蹙眉,看不惯任苏白脸上的血迹,她不希望在任苏白身上看见任何血迹,她可能有点后遗症。汝衾皇妥协似的叹气,拿出手帕,沉声道:“把脸伸过来。”
任苏白不明所以却还是下意识听汝衾皇的话,他凑上前,两人挨得极近。下一刻,汝衾皇抬手用手帕仔细擦着任苏白脸上的血迹,她动作很轻,如获珍宝,一切似乎那么不真实。
任苏白也愣住了,他呆呆地对上汝衾皇认真的目光,心跳快到了极点,差一点就要蹦出来,好在这地方并不安静,汝衾皇听不见,否则任苏白还真不晓得该如何解释。
汝衾皇没深究任苏白的眼神,自顾自地说道:“恭喜你啊任大人,平定朝廷,大功一件,你可以向父皇求赏赐了。”
脸上的血迹已经擦干净,两人依旧维持着刚才的动作,一动也不敢动。
少焉,任苏白最先反应过来,他笑容顽劣,话语轻薄眼中却满是诚恳与害怕,他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二殿下如此在意此事,是惦记着微臣在定州的那句话吗?”
汝衾皇一怔。
定州那晚那句话汝衾皇记忆犹新,怎会忘记。
“殿下若是烦恼,微臣大可向陛下提亲。”
可他若真是白凛,汝衾皇定会毫不犹豫地答应,但他是白凛,汝衾皇却不敢答应,因为他回朝廷的目的只有一个——报仇雪恨,绝不是寻她。
她认出来了却不敢肯定确认。
汝衾皇一笑,笑容真诚,眼中闪着微光,与先前的笑容相比轻松了许多,她温声道:“你也可以如此认为,不过本宫仍然希望你能够做你想做的。”
“……”
任苏白喉咙一紧,什么话都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