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后。
齐芸的病情总算是稳定了下来,这些天小皇子都由小辈们照顾,虽是如此其实大多数时候都是汝温照料。而这日汝温正好与谢乔未外出,于是照顾小皇子的众人便落在汝衾皇、任苏白六人身上。
然而此时小皇子正在寝宫内哇哇大哭。
汝衾皇早有先见之明,没去碰小皇子,与任苏白一同躲在门边捂住耳朵避风头。至于汝盛似乎不太幸运,萧钤刚好将小皇子交给他小皇子便察觉到了什么,哇的一声哭了。
六人没得办法,只能任由小皇子哭泣。
汝盛哭笑不得,“他为何又哭了?”
萧钤站在他身旁,捂着耳朵,她听清楚汝盛的话语只是摇摇头。
“要不将他送去嬷嬷那。”汝盛心一横,眼神坚定了几分,他这个亲兄弟与他没有任何兄弟之间的惺惺相惜。
他此话不是商量,是肯定以及确定。
于是六人一拍即合,下一刻小皇子便送到刚巧来看孩子的汝元怀中。
汝盛双手合十请求道:“父皇,儿臣还有要紧事,他就交给你了。”
汝元:“……”
汝元话还未说出口,一眨眼汝盛便不见了人影。他只得作罢,怀中小家伙也不闹腾了,小家伙似乎被他抱着不舒服,从来到他怀中就一直在翻身。汝元妥协似的叹了口气,将怀中小家伙翻了个身,他看来他的老年生活注定不太平,不过一来二去他、太后和元太妃都有事情干了。
彼时,他想起了汝衾皇与汝妄年幼时,看来他又有继承人要培养了。此次得换种法子,已经犯下错误不能再有了。
无论如何从今以后他要好好对待儿女。
汝元如是想着不自觉抱紧了手中婴儿。
他低声说:“书含,我不会让你失望。”
他竟然又一次想书含了。
与此同时,宫殿旁边一条小道太后与元太妃看见此情此景停下了脚步,她们看着汝元。他们这两代生孩子都很早,汝元如今年且四十五,身子骨硬朗,帝王之气与生俱来。可此时看去背影却沧桑了许多,有了几分中年人的模样。
太后娉惠为其亲生母亲即便平日里刀子嘴今儿见到此景还是忍不住心疼。
娉慧心疼道:“任清,我不是一个好母亲,他如今的一切悲哀都是拜我所赐。”
她从前因为一些事情与汝元的母子关系与现在不同,现在多了几分亲近。若是仅仅只看现在怕是没人会想到曾经的娉惠对汝元极其温柔,一句重话也不曾说过,当然汝元对她也是小心翼翼,后来书含嫁进宫中一切都变了,她与汝元平日里虽然不对付可心中却处处想着彼此。
娉惠很清楚倘若没有书含,汝元的一辈子是真的毁了,被她毁了。
元太妃任清宽慰道:“他只是……又想书含了。”任清此话说得云淡风轻,只有她明白这个“又”字多么沉重,是汝元十四年来的辗转反侧。
汝元不是胆小之徒,只是书含的愿望吊着他最后一口气。
娉惠沉默,两人看着汝元的身影久久没说话。
良久,汝元忍受不了,直接转身看向两位长辈,“母亲们,你们这是作甚?我还不至于偷自己的孩子。”
“……”
娉惠见他一副没心没肺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双唇微微张开话语却卡在嗓子眼。任清见此,她到底了解娉惠,“你母亲让你回去好好照顾孩子们……小皇子的姓名还未定下你可想好了?”
他与齐芸早早商量好,小皇子的姓名由汝衾皇他们晚辈取定,他们这些长辈要慢慢开始将一切事务交给小辈们。
汝元不假思索,“这是孩子们的事情。”
说罢,汝元向两位母亲方向走去,与任清擦身而过时他看见任清一脸冷漠地揶揄道:“晓得了晓得了,你可稀罕了。”
“……”
汝元一言难尽地看看任清,他这母亲从他年幼时便是这般性子,也不晓得此人怎一脸漠然地说些奇怪的话。不过,此类话语他听得不少此刻也见怪不怪,头也不回地走了。
汝盛将小皇子谨慎地塞进汝元怀中,见汝元抱得稳当便不再多说些什么,拔腿就跑。回到寝宫之中下人已经开始收拾行装,此程他们耽误太多时间,朝廷之中还有许多事务等待众人。
汝盛累得半死,直直倒在床榻上。此时,谢乔未和汝温早已外出归来,一群人见汝盛这半死不活的模样忍俊不禁。
萧钤恨铁不成钢道:“真怂,送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