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氏这些年一直扎根安州,然而任氏却与萧氏、谢氏不同,后两者也算是安朝的地头蛇,萧氏掌管江州,谢氏虽身在皇城豫州但这些年他们从未放弃老家一块地,并且还有谢氏分支管理老家。至于前者任氏,他们不是地头蛇,相反在安州,秦氏势力强劲。
安州任氏府邸。
任氏府邸景色向来一绝,春冬时节更是美不胜收。
府中内,湖畔众多,白鹤赫然飞来,停留在湖泊里,湖水漫过白鹤的双脚。这湖泊虽然没有结冰可并不温暖,白鹤如此贸然闯进却不觉得冰冷。较大的人工湖湖面面有一架桥,木桥看着悠久,深黑颜色,周围白雪弥漫,覆盖了许多。有少数白鹤还在空中飞翔,有的累了便在木桥上停留。
任苏白见汝衾皇愣在原地便出声提醒,“汝衾皇?”
汝衾皇回神,对上任苏白的目光心跳漏了一拍,她不自然地别过眼,嗯了一声,然后跟着任苏白离开。
“你从小便在此处长大?”汝衾皇询问道。
任苏白没有任何犹豫,如同提前演习好的一般回答道:“是。”
汝衾皇点点头,不再说话。
任氏府邸结构不算复杂,只是因白雪看不清道路,若是夜间没有灯可能稍不注意便会与白鹤打成一片。府邸西园是任氏历任家主居住的地方,家主因为身份不同,事务繁忙,所以便将书房,寝房等等安排在一起,而东园是小辈们的寝房,当然任苏白的寝房也在其中。
来者是客,汝衾皇便居住在北院。
不过在此之前,他们要先去见任家家主,毕竟还有重要的是事情。
“在你印象中,家主是一个怎样的人?”汝衾皇继续看着湖中的白鹤,装作只是普通不能再普通的寒暄。
任苏白转头看向她,眼中带着不解,不过他最终还是回答汝衾皇。“很严格,不服输,有能耐的老人家,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也是一个老顽童。”
汝衾皇还是头一次如此评价长辈的,挑眉看向任苏白,瞬间来了兴趣,“老顽童?为何?”
任苏白诚实道:“他总爱和孙辈们玩闹。”
他说的并不假,而且还是内心话。他十五岁来到任家,任家大公子早早去世,家中孙辈们还小,难堪大任,至于儿女们各奔东西,似乎像一个魔咒,任老爷子需要一个继承人,所以任清将他带回来后,任老爷子完全将他当做继承人培养,家中其余亲戚也真心待他。他刚到任家那会人生地不熟,不爱说话,任老爷子变着花样逗他,让他开口,所以爷孙俩感情是真的很好。
汝衾皇笑笑不语。
因为任苏白熟悉此地所以便不让下人带路,因此不一会两人就到西园。西园大门紧闭,朱红色的大门、墙壁有些脱色,黄红两色交融,屋檐两端还点着灯笼。
不知为何,汝衾皇竟然在这两盏灯笼上看出了任氏的温馨。
任苏白习惯了,也不叩门直接推开西园大门。于是,西园庭院里的欢笑声如洪水一般涌出,一群孩童嬉戏,汝衾皇揉了揉耳朵,她还是不习惯过于热闹的场合,身边任苏白注意到她这一举动,抬手放在嘴前,装似不经意地咳嗽一声。
庭院内众人自然看到门口的动静。其中一位老者缩回悬在空中的手,抬头看见任苏白没好气道:“臭小子,你还知道回来?”
任苏白:“……”
“把你爷爷我扔在这冰天雪地里跟你父母简直一模一样。”
任苏白:“……”
任苏白不好意思地瞥一眼汝衾皇,后者没什么反应,很淡然,像是习惯了。
汝衾皇眼中闪过不易察觉的异样,她总觉得这任老爷子的眉眼有些眼熟。她忽而想起,转眸,装似不经意间看看任苏白。许是初次见面汝衾皇竟然觉得这任老爷子竟然和任苏白长得有些相似,可任苏白不应该与任氏没有血缘关系吗?
汝衾皇想不明白,她只能装作无事发生。
任老爷子任铭佯装没看见汝衾皇眼中闪过的诧异,他笑容和蔼,指着汝衾皇明知故问道:“这位姑娘是……”任苏白心道不好,可是任铭已经脱口而出,“你带回来的孙媳妇?”
汝衾皇:“……”
孩童们一听说孙媳妇急忙凑上前,团团围住汝衾皇,一双双大眼睛圆溜溜地看着汝衾皇,汝衾皇被看的不好意思,眼神求助任苏白,任苏白也用眼神回她。
救我。
不好意思啊,我拿不定小屁孩,等我澄清。
汝衾皇当即便想一巴掌拍在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