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汝衾皇没有大动干戈,只是趁林言不注意悄声离开。
临走之前,她听见任苏白说:“我想要的从来都实现不了,所以我只要他的命……和汝帝女。”
林言:“……”
林言看不懂任苏白,明明前一刻还要求解除契约而现在却说他要汝帝女。
“那你为何要解除契约?”林言没忍住询问。
“在此之前只愿她平安无事。”任苏白想都不想,诚实道。
林言笑了。不单是因为任苏白的话语更多的是她知道任苏白想要的是何物,意游族,他想要意游族百姓起死回生,当然,如果没有那件事情的他们可以起死回生,因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意游族人很难死去,除了自然老去。
年轻人的男欢女爱林言到底不懂,既然任苏白已经表明态度她就更不会解除契约。她上前,坐于石桌边,嘴角含笑,似是逗儿子一般说道:“别的我可不晓得,你的公主殿下一定舍不得和你解除契约 ”
确实,她说的是事实。
任苏白缄默。
林言笑意更深,因为她戳中任苏白的要害了,“要去问问你的公主殿下吗?”
任苏白:“……”
年轻人内心忐忑不安,首先他还未与汝衾皇说明白,其次他不清楚汝衾皇对他何感觉,即便第一眼认出他是何人,但说不定着这只是汝衾皇纯粹地说。良久,年轻人下定决心,咬牙道:“你赢了。”
林言得意地笑笑,挥手示意任苏白坐下,“现在可以谈正经事了。”
任苏白:“……”
西园家主书房。
一位中年人在其中翻箱倒柜,身为主人他完全不熟悉这房间的布局,可奈何他掀翻了整个书房都找不到想要的卷轴。
书房被哐当哐当的声音充斥,而这位中年人忙着寻物件全然不顾门外传来的下人议论声。
很久,他豁然开朗,在书柜内侧一顿摸索,偶然间,他摸到了某一个开关。然后,轰隆声闷闷,书柜开始移动,里面缓缓出现一条暗道,它通往某地。
任铭茫然地看了看,毫不犹豫地走进去。
这条道路并不长很快就看见了密室的全貌,是一个藏书阁。任家先祖当年定居于安州,据说携带勒许多古书典籍,但着实任铭的书房书籍不多,难免不让人误会这只是安州任氏的虚伪,但亲眼看到这一切,不得不说很震撼。
任氏自古才子才女众多,其中诗词美言更不少,它们无一例外都会储存在此。若是任家有人中了状元试卷也会表在这藏书阁,保存上千年,供子孙后代瞻仰。任铭很快看向最左侧的小叶紫檀木桌。
快步上前,目光放在一张试卷上,落款书名任苏白。
任铭没有踌躇,干净利落地将试卷放入乾坤袖之中,然后将事先准备好的另一张试卷拿出,完成一切之后任铭松了一口气,可没多久这口气又提了回来。
忽然间,任苏白出现在身后,他走路没有声息,任铭完全没有感受到。
他靠近任铭,幽幽道:“祖父,你这是作甚?”
因为他的突然出现任铭吓得不轻,转身强装镇定 好在任苏白没有看见他的小动作。“无事,只是闲来无趣。”
视线下移,任苏白看见了他身后放在两幅画像上的手,也不奇怪,任铭一有时间便喜欢往这密室里跑,他年纪大了有些时候时常思念亲人,其余人倒是能常常联系,但是死人不一样,身处异世再也不能相见了。
任苏白看着他慌张的手,眼中的幽暗渐渐消失,任铭大概是思念妻子和女儿,也是任苏白的祖母和母亲。
“你来看她们?”他自顾自为任铭找台阶。
任铭淡定道:“没错,”说罢他拾起画像,展开其中一幅,画像中是一名年轻女人,样貌与任苏白甚是相似,任铭见此也忍不住感慨,他们着三代人还真是相似,“你老子也是继承了你娘的美貌,说来,我还未见过你父亲几次。”想到这里,他露出苦笑,看了画像许久然后依依不舍地放下画像,转身离开,背影落寞。
任苏白一路目送他离开,眼见他消失在长廊的尽头眼中的阴鸷渐渐浮现。
任铭快速走出书房,暗自摸了摸袖口,悬着的心终于稳定了下来,当务之急是要尽快将此等物件上交,门外很快便有传信人出现,他们二人并未交流。任铭见此如释重负,只是他没看见躲在角落中目睹全程的汝衾皇,后者神情淡然,倚靠石壁。
任铭后背一凉,头脑有些发昏,眼前事物也变得模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