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是蓝白相间的颜色,因为运动会过场的原因,给城北校园平添了数十种色彩。
“噗——任小鱼,你快看那个班,也太牛了吧?”裴时译指着楼下的一坨黑漆漆的颜色:“他们穿的是教堂祷告的黑袍吗?”
“不,那是死神披肩。”任余伸手指着其中一个人:“他手里抱着的是镰刀。”
“啊,没什么区别嘛!你看那儿,是民国校服吧?”
“嗯。”
“很多班级好像都是民国校服。”裴时译扭头看向任余:“同桌,你穿民国校服肯定好看。”
任余长相冷清,在带上一副眼镜,总给人斯文温和的错觉,像极了民国时期的教书先生。
“你也很好看。”任余扭头,浅色的眼瞳极为认真的看着裴时译:“裴哥,你今天为什么生气?”
“我……”裴时译张了张嘴,忽然一阵风刮来,像是将几粒尘土吹进了眼睛里。
“任小鱼,你背着我去打架了。”
“我不生气你冷落我,我害怕你受伤,你什么都不跟我说。”
“裴哥……”
“你别想骗我,我都摸出来了,你手指关节破了皮。”
“对不起……”任余看着眼前的人,一下子有些失语。
他只是想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现在裴时译面前,那些乱七八糟的,本来就和裴时译没有关系,他怎么能够将人扯进来?
“我不想听对不起,我害怕有一天你进了医院,都没人告诉我。”
“裴哥……”
任余的话被被柔软而炽烈的吻堵进嘴里,裴时译握着任余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上,好像在告诉任余有人在担心他。
突然间,任余觉得自己好像做错了。
也许将自己乱七八糟的事儿告诉裴时译,其实也没那么糟糕。
无论是成绩逆天的任余,还是被李艳冰束缚住未来的任余,无论是耀眼的,还是糟糕的,那都是他。
等两人到达操场,几乎全校的班级已经站好了队,体委尚好正在急哄哄地扯着嗓门大喊大叫。
“都排好队!祖宗们,别说话了,都听我说!”尚好快哭了,那边的纪委老师已经开始催促,这边他们班还差俩最重要的人物没来。
“别不是掉链子了吧?”徐小翟小声嘀咕道。
“你们谁知道裴草儿和任大佬去哪了?”郑欣欣看尚好手忙脚乱地,自发组织起班级队伍。
“不清楚,下一个。”
“没看见,下一个。”
“他俩不是最早出去的?”程真抚了抚眼镜,艰难地背着自己的大蒸笼。
“该不会是被那群女生给吃了吧?”郝蕊感慨。
“该死的!”徐小翟突然就面色煞白:“是我们的错,是我们没保护好两位草儿!”
“行了行了,别嚎了!”
“祖宗们,你们都看看身边还有谁没来,及时上报,不然咱班过不了检!”尚好将薄薄的三字经卷成一个圆柱,放在嘴边吆喝着。
“就剩俩草儿了!”
“其他人都很齐,那俩草儿可能真的被吃了!”
“等等,他们来了!”
“你怎么知道?”
“你没听那一群女生的尖叫?”
一班同学循着声音看去,果然走过来一白一黑俩人。
不是论坛上猜测的吸血鬼和牧师,而是差不多的堕天使与医生。
“抱歉,我们迟到了。”任余歉然地看向一班的全体同学。
“没事儿没事儿,我们可以理解。”郑欣欣双眼放光,在教室还没感觉出来,现在站在操场上,这俩人的装扮真的绝了!
而且不知怎么的,她总感觉俩人身边围绕着一种旁人插不进去的气息,并且最近越来越明显了。
“好了,人齐了,我去跟纪委老师说一声。”尚好比划了个ok的手势,然后跑去领过场号码。
对于高二的一群人来说,过场越早越好,毕竟在高二之前必定会有十来个高一的班级。
城北运动会历来是先准备好的先过检,先选号,这样也能治一治学生们的懒散,省的在排队上浪费时间。
不大会儿,尚好哭丧着一张脸跑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