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同学,我知晓这个要求很无理,但可以请您将手机关机吗?”
任余透过屏幕,看见对面那个坐在红木桌后面的中年男人,对方风度翩翩,朝着任余点头开口道:“任同学,我在这边等你。”
裴望不在乎任裴时译爱的是男是女。
他只在乎裴时译未来的妻子是哪家的小姐,能给裴氏带来多少好处。
一开始他打算将裴时译强制送出国的,但是了解到任余的情况后,他认为比起裴时译被流放国外,显然任余出国是更加让人满意的结果。
还是那句话,裴家不接受男儿媳,裴时译可以爱任余,但不能放在明面上去爱。
甚至只要裴时译松口,裴望举双手赞成两人地下交往,裴时译是个优秀的继承人,裴望同样不希望将事情搞得太僵。
但裴时译和任余都太年轻了,骨子里都有一种叛逆轻狂,少年人总以为只要自己坚持就能左右大人顽固的思想,却忽略了自己的弱小。
“我不信你的转让合同是真的。”任余坐在椅子上,大脑疯狂运转,为自己争取筹码。
“任同学,我只会选择于我更有利的一方。”裴望丝毫不掩饰自己的秉性:“裴时译若在十七岁时选择放弃裴氏,与你长相厮守,那么在我眼里他的价值将不如裴昊。”
“任同学,裴氏的壮大得益于严氏供给的养分。”
任余垂眸不语:“有裴时译在,裴昊守不住裴氏。”
“但其他的孩子未必不行。”裴望满脸笑意,任余遍体生寒,对于此人来讲,裴时译不行,那就再生几个孩子培养。
“那太遥远了,赌注风险极大,裴总放心吗?”
裴望笑而不语。
“我想找人鉴定那份文件。”任余瞧了眼自己被‘收缴’的手机,艰难开口:“密码是xxx,微信联系一个叫韩哥的人。”
陈秘书将手机取回,他当着任余的面开机寻找。
任余瞧见置顶的头像冒出几个红点,最后一句是说对方放学了去找他。
眼眶有些发热。
陈秘书并未看任余和裴时译的聊天记录,直接找到一个叫韩哥的人,打开与对方的聊天框。
不可避免地瞧见了上方的内容,他有些惊讶。
任余要休学?
旋即便面不改色,休学并不符合裴望的要求,裴望希望的是将二人完全隔开。
文件是真的。
裴望就是个冷血的疯子。
“若我签下这份合同,裴时译未来会与你产生嫌隙吗?他会怨恨你吗?”裴望缓缓开口:“感情是最经不起推敲的。”
“你应该比我明白。”
不,他不明白。
任余自嘲地想,他无比确信裴时译不会在意这合同。
他永远相信裴时译做出的任何承诺。
可他不敢赌,他不想让本就该属于裴时译的东西被别人抢走。
“我答应。”
一切都结束了。
“任同学,我希望在大学结束前,你能够不再联系裴时译。”
裴望笑着道:“你和你母亲的一切生活我都会安排妥当,国内的一切联系方式我将帮你存封,等你大学毕业后将如数归还。”
“任同学,时间可以改变一切,也能治愈一切。”
“裴时译将会爱上更值得去爱的人,能够帮助他在事业更进一步。”
“希望任同学未来不再想要回国。”
裴望说完,陈秘书和保镖带着任余走出。
“任同学,请问方便清理掉手机上所有与裴少有关的内容吗?”
在任余冷冽的目光下,陈秘书清空了几个月来所有的痕迹。
一切都有迹可循,一切都无迹可寻。
这好像是一场可笑滑稽的梦。
陈秘书几人跟着任余回家收拾东西,其实没什么好收拾的,可什么又都想带走。
他看了一圈,房间里不只有他的东西,还摆放着裴时译的用具。
有什么要拿的吗?
泪水突然就蓄在了眼眶,他背过身将眼泪擦去,余光瞥见了台灯下扔着的u盘。
当初视频文件太大了,手机内存不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