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迟多敏锐,不会听不出云妙婉声音里隐藏的恨意。
不过,他没有说。
难得的,他放低了声音,不再像刚才一样,步步紧逼。
“他那个蠢货,不配拥有你,乖,”他诱哄道,“这是极乐的事,他不肯教你,本王叫你快乐。”
其实,萧迟有句话没说完。
光看褚方恒那个蠢样,即便行,恐怕也是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
云妙婉以为,这次和前世那次相比,即使不受折磨,恐怕也好不到哪去。
直到现在她才明白。
萧迟真真想捧一个人时,是能叫她飞到云端去的。
她眼角沁出欢愉的眼泪,又被男人缓慢吞掉。
两厢动作形成强烈反差!
“婉娘,别哭。”
男人声音暗哑,熟悉的称呼,让云妙婉下意识一惊,以为回到前世,直到看清眼前的布置才放下心来。
帐暖春宵昼夜长。
红烛燃尽,天际滚过鱼肚白,云妙婉懒的手指不想动一下,只想睡觉。
萧迟压着声,闷哼如滚雷在她耳畔炸开:“……再教你一个成语,什么叫白日宣淫。”
……
云妙婉不知道,这辈子和上辈子,到底哪个更叫她受折磨。
上辈子是痛的受折磨。
这辈子……是爽的受折磨。
萧迟把她抱进浴桶,动作轻柔的不可思议。
她迷迷糊糊心想,霸王也有柔情的时刻么?
云妙婉被来来回回折腾着,不知何时遁去梦乡。
萧迟看着眼前熟睡的女人。
显然是累狠了,唇上泛着水光,贝齿微露,脸颊深陷被褥盖住小半边鼻子,即使这样,也没有要醒过来的迹象。
反而轻轻的打起了小呼噜。
并不惹人厌。
他苍白冰冷的手指将她散下来的发丝挽至耳后,脸上没什么表情。
只是许久,他才讥讽似的垂眼:“既跟了我,你的命,以后就不归褚家。”
“而归本王。”
他森森的白牙带着势在必得的笑露出来,像野兽,无端让人心惊胆战。
云妙婉无知无觉,闻着鼻尖萦绕的梵香,罕见的没有做梦。
一觉至天明。
云妙婉睁眼想要坐起,腰上横着的手臂挡住了她所有动作。
“醒了?”
身后男人暗哑带着浓浓倦意的声音传来。
“再睡会。”萧迟说着,搭在她身上的那只手用力,将她整个人拦腰扣进怀里,火热的呼吸打在颈侧,带起肌肤阵阵酥麻。
云妙婉吓的一动不敢动。
为什么萧迟还在她床上?
他不应该和前世一样,用完就丢?
云妙婉皱眉,没等她想明白,下巴被掰过,对上男人欲求不满的眼:“在想什么?”
“不会在想褚方恒那个蠢货吧?”萧迟眯眼,眼底迸射出隐隐的危险。
云妙婉跟他过了几年,怎么看不出他此时的想法,恐怕是男人低劣的占有欲在作祟,只是不知道为何,这辈子萧迟这个毛病发的这样早。
要知道上辈子,她为了褚方恒爬了他的床,萧迟确实守诺放过了褚家,可那次之后,两人便再无瓜葛。
要不是褚方恒后来为了仕途,和褚家一起胁迫云妙婉找萧迟,她绝不会和这个男人再有一星半点的关系。
萧迟的占有欲是过了两年多才慢慢展现出来的。
这辈子,怎么发作的如此之快?
难不成,萧迟和她一样,也是重生的?
云妙婉小心观察一下,确定这辈子的萧迟还是那个萧迟,绝没有换芯子的可能。
只是……
“云妙婉,你最好不是真的在想褚方恒那个蠢货。”见她迟迟不答话,萧迟不满地重新掐住她的腰逼向自己。
察觉到男人身上的异样,云妙婉脸色飞红。
他吃了药吗?昨晚……昨晚才要了那么多次,今早又来?
微微避开了些,云妙婉镇定道:“殿下,妾只是在想,该回褚家了。”
萧迟冷笑:“那种逼仄狭小的地方,有什么好回的,我府宅大,便是养你十个,也不成问题。”
萧迟对褚家的厌恶毫不掩饰。
褚方恒当上状元是两年后的事,现在的褚家,居住的不过是用云妙婉的嫁妆购置的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