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含羞带怯,就像是春日里含苞而开的桃花,让人蠢蠢欲动。
褚方恒都跟着紧张起来了,“你……”
云妙仪也察觉到不对,讪讪笑了一下,“我还是先回府吧,回去晚了,娘怕是该担心了。”
褚方恒点了点头,目送云妙仪上了马车,消失在了长街尽头。
好一会儿,他才缓过神来,满面笑容地回了褚府。
……
云妙婉照例向褚老夫人请了早,在屋子里装模作样地坐了一会儿,喝了两盏茶,还吃了好几块糕点。
褚老夫人气得胸口不断起伏,咬牙道:“你倒也不必每日都来演这出戏!”
云妙婉细长的眉毛微微弯了起来,“我总该尽尽孝的。”
算着时间差不多了,她便起身离开,正好遇上一个穿着浮云锦藕色裙的夫人扭着肥胖的腰肢走来。
瞧见云妙婉,对方满脸的笑容堆砌,“褚家夫人,过来请早安呢?”
云妙婉温婉地微微颔首,点了点头,“钱夫人今儿怎的有空前来?”
钱夫人摆了摆手,“我这不是闲来无事,过来坐坐么?你尽管去忙活吧,我跟老夫人唠会儿便走。”
两人客气寒暄了两句,便各自分开。
这钱夫人虽然只是京郊一个县衙的县令夫人,官虽然小,可靠近天子脚下,其重要程度与偏远地方的小县衙是不能比的。
从前褚家富庶,也花了不少钱打点京城及周边上下大小官员,褚老夫人跟这些个小官员的夫人们也多少有些来往。
值得注意的是,这个姓钱的夫人,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她的一张嘴,张口就能把死人说活了。很多空穴来风的谣言,都是从她这儿传出来的。
这会儿钱夫人突然上门,去找褚老夫人,她属实该防着点儿。
“点翠,昨儿昌平侯府送来的血燕,你去炖了,给老夫人送过去。”
点翠机灵,马上明白云妙婉的用意,直接照办了。
果然,她从褚老夫人那里探听到了不少消息。
“老夫人一见着钱夫人,便泪如雨下了。说她对不起褚家,当不好这个主母……”点翠将老夫人诉苦的话一并倒了出来,虽然转述的细节不一定全对,却也八九不离十了。
云妙婉不用想都能猜到褚老夫人的用意。
她眼眸微眯,灵动的睫毛随着她眼部的动作微微翕动着,嘴角也随之勾出一抹若有似无的嗤笑。
“真是下得一招好棋。”
褚老夫人现在是拿捏不住她了,便刻意找了京城最会搬弄是非的八婆来助阵,想用言语逼她乖乖就范。
昌平侯府毕竟也算是名门望族的出身,对名声格外看重,只要外面的流言蜚语传出来,就会形成无形的压力,迫使她向褚老夫人低头。
前世许多次,她都是碍于世俗的压力,不得不委曲求全,一辈子困在褚家人为她编织的牢笼里。
点翠不由得为之担心,“若是钱夫人在外面说三道四,那……”
云妙婉的手指在茶杯的杯口轻轻摩挲着,湿润的水渍沾在她的指腹上,晕开一圈,“钱夫人还不好拿捏么?”
她伸出一根葱白的手指,朝着点翠的方向勾了勾,“你这样……”
像钱夫人这样的,都是势利眼,哪儿有好处,自然便往哪边倒。
想要鬼推磨,钱给够就行了。
点翠拿了一袋子的银钱,直接摆在了钱夫人面前。
钱夫人的目光一直落在那鼓鼓囊囊的钱袋子上,嘴不由心地笑着,“我这倒是不懂了。”
“您上了一次褚家的门,褚老夫人的精神好多了,这是我家夫人特地差奴婢送来的,望您日后多上门走动走动。”点翠眯着眼睛,笑得人畜无害。
钱夫人直接愣在原地。
方才在褚家,褚老夫人可是一个劲儿地说着云妙婉的不是,可她眼中所见,先是云妙婉一大早便过去请了安,还送了血燕过去,现在又拿了银钱过来……
云妙婉好似不像褚老夫人口中的那般罪大恶极啊。
心里虽然疑惑着,嘴上却还是十足的客套,“有夫人这般体贴的人,这褚老夫人也是享福了。”
她一面说着,一面伸手去摸那钱袋子。
只要收了钱,一切都好办。
点翠面上依旧盈着笑脸,语气也十分轻柔,“夫人嘴上一直夸着您,说您在京城结交了不少达官贵人,八面玲珑,是个极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