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城皆知?
这倒是让云妙婉有些惊讶。
她晚间去的时候,都是挑着夜里,且化妆打扮了一番,低调出门,从偏门出入六皇子府。
按理说,不可能会那么快传出谣言来的。
她忽然想起那日萧迟说过,六皇子府周遭都是眼线。
看来,褚方恒今日许是被在六皇子府安插眼线的人嘲讽了一番。
她定了定神,酝好情绪,淡淡地说道:“和离可以,将欠我的钱财一并算清。”
“你做梦!”褚方恒气得跳脚,抡起拳头,朝着云妙婉的方向逼近过去。
但他根本没有机会靠近她。
竹帜在这个时候冒了出来,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他便感觉腹部一阵剧痛,只能捂着肚子倒在地上了。
看着跌坐在地上、因为痛苦而面目扭曲的褚方恒,竹帜的脸上露出一抹轻蔑的笑意,冷声哼着,“真是孬种!”
院子里的其他下人都被这一幕吓到了,但他们战战兢兢,不敢上前去扶,生怕被连累。
有个机灵的转头便跑去请了褚老夫人。
褚老夫人匆匆忙忙跑了出来,紧张地扶着褚方恒,“恒儿,你没事吧?”
褚方恒被搀扶着,慢慢站了起来,却还是有些摇摇欲坠。
他愤恨地看着竹帜,咬牙,“狗娘养的小崽子,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敢打我?你知道你的主子是谁?”
“我在保护我的主子。”竹帜张牙舞爪地挥舞着拳头,“再说,打你!”
果然褚方恒就是个欺软怕硬的主儿,竹帜毫不退让的样子,让他缩了缩脖子,不敢造次。
褚老夫人心里也有些怨气,但现在面对云妙婉,也不敢说什么,只能硬着头皮扶着褚方恒回到了自己的屋子。
王婆子很快取了药来帮褚方恒处理跌倒时一点擦碰伤口。
“这好端端的,又出了什么事儿?”
“能出什么事儿?”褚方恒越想越气,说话也带着十足的个人情绪在里头,“她夜夜往六皇子府跑,已经闹的满城风雨了。”
“啊?”褚老夫人微怔,“六皇子是什么意思?”
像这般皇室权贵,最看重的便是面子了。
若当真闹出了事儿,六皇子只怕要将云妙婉打发回来,断了与他们的联系。如此一来,褚方恒的仕途可就没有保证了。
褚方恒气得整个脸都有些发肿起来,“六皇子倒是还没表态,只是今日,我与李大人打了个照面,被嘲讽了一番。”
他越想越觉得屈辱。
褚老夫人皱着眉毛看着褚方恒好半天,“李大人嘲讽你?”
褚方恒重重点了点头。
“恒儿,这一番嘲讽倒是没什么,你的官位还在。只是,六皇子那边,你千万要稳住了。”
“如何稳住?让我眼睁睁地看着云妙婉出墙?娘,我咽不下这口气!”
“成大事者,不应拘泥于儿女情长。”褚老夫人重重叹了口气,“咽不下这口气,也得咽下去!”
“娘!今日你也瞧见了,她攀上了高枝,竟敢让一个下人骑到我头上来,你如何让我坐以待毙?”
他是需要靠着六皇子上位,但并不意味着能接受云妙婉跟着骑到他头上欺负他!
褚老夫人深深地看了一眼褚方恒,满是皱纹的面容凝着冷气,末了,才抿唇说道:“我们治不了她,那就找别人治治她!”
因为上次小院的事儿,她处处受制于云妙婉,本就心里不畅快,这回,她也的确是想好好挫挫云妙婉的锐气!
于是隔天,她特地差人去了一趟昌平侯府,请了云妙仪过来喝茶,畅聊到了晚上。
云妙仪亲眼瞧见云妙婉夜里去了六皇子府。
隔日,云妙婉刚从六皇子府的偏门出来,便瞧见了侯府的马车等候在门外。
她顿了顿,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
车夫一眼便认出了乔装打扮的她,便要走上前来,
但她装作不认识,低着头走出了巷子,很快混进了人群中。
昌平侯府的马车自然是先她一步到褚家的。
云妙婉回去的时候,侯爷夫人已经在院子里等她了。
此时她倒是留了一个心眼,在街上的成衣店逛了一圈,换了身得体的衣裳才回来的。
但侯爷夫人这次来势汹汹,边上坐着的云妙仪更是满脸幸灾乐祸的神色。
她知道,今日必定是要来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