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灯光昏暗。
赵槿兮坐在沙发上,只能隐隐约约看见周围的大致轮廓。
或摆着,或挂着,或立着的各种物件,全都有着她消费不起的身价。
她手里握了一把刀,身穿一条白色岔口开到很高的短款旗袍。
并着两腿坐着,全身紧绷。
神情里充满了戒备。
随时准备着和来人拼命。
却又努力克制自己的冲动。
她一再告诉自己,闭上眼睛,咬紧牙关,熬过一个小时就好。
可她的身体还没做好接受一个陌生男人的准备。
无法配合她这种心理。
可如果她把事情搞砸,怎么回去和老公交代?
赵槿兮握着水果刀,手心里沁出细密的汗珠,把刀柄弄得滑不溜手。
她打开手指,重新握住刀柄。
有轻微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
头上掠过一大片阴影。
她知道那个点名要她的男人来了。
心里越发紧张。
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栗。
结婚五年,她只有过老公一个男人,如今却要对一个陌生男人曲意迎合。
她做不到。
可老公生意失败,还欠了一屁股债,跪在她面前求他。
只要在全市最豪华的酒店坐一个小时。
之后有人帮忙还债,甚至可以帮他重开一家公司。
前世,赵槿兮按照老公的要求,坐进这家酒店。
也像此刻一般,那个点名要她的男人从身后而来。
不知道关键时刻改了主意,还是看见了她手中锋利的水果刀。
只在她身后停留了片刻就出去了。
大约一个小时后,有客房服务请她离开。
之后她老公的账户多了三百万。
不久生意重新开张,一路风生水起,成为身边人中最成功的男人。
可她赵槿兮呢?
她明明什么都没做,却被老公嫌弃,成了看一眼都觉得恶心的破鞋。
多少个夜晚,她被男人摁着,指着她的嘴唇问:“这里有没有亲过?”
又指着她的锁骨:“这里呢?”
然后是手臂,月匈口,腰肢……
她饱受屈辱不算,男人问到最后总会发疯。
把她拖到洗手间,用钢丝球发着狠往她身上蹭。
不弄到全身血淋淋的不会停手。
她举手发誓,她真没被人碰过。
可男人根本不信。
哪怕后来她怀了身孕,男人也不肯放过她。
在一次虐打之后,血水顺着两腿流下,一条鲜活的生命就那么没了。
她饱受精神和肉体的双重虐待,精神逐渐失常。
最后,她被送进了疗养院。
陪伴她的只有大片大片的夕阳。
而男人身边又有了更年轻更漂亮的女人。
她就算精神不太正常也记得,男人第一次跟她介绍那女人时说的话:“还没毕业的大学生,干净的。”
……
赵槿兮重生了。
重生的节点就是她坐在陌生的大酒店里,等着那个点名要她的陌生男人。
此刻那人就在身后。
大概几分钟后就会走。
前世痛苦的记忆和重生的惊喜交织。
短时间内她理不清思绪。
唯有一点她很清楚。
前世的路她不会再重走一遍。
更不会让刘言民如意。
利用她拿到钱,转脸就嫌她脏。
掠过头上的阴影在逐渐后退,她知道对方准备离开了。
这是她能抓到的最好机会。
“等一下……”
赵槿兮喉咙发痒,心里又特别紧张。
情急之下喊出的话又沙又哑。
可她还是尽力把后半句说完,“我有话要说。”
活了两世,赵槿兮都不知道身后的人到底是谁。
不过她也不想知道。
她恨出卖她的男人,只要能报复回去就够了。
她现在唯一能确定的就是身后的人,要么真心喜欢,要么觊觎她的身体。
真心这种东西,结婚前她还能信。
现在还信,她就是傻子。
不过只要对她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