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还能看到，苏乞在一个人的时候，独自煎熬痛苦。

可随着一世又一世地重置，苏乞变得麻木，从麻木变成偏激，从偏激变成疯狂……最后又恢复“正常”。

只不过正常的躯壳下，精神世界变得破碎且混乱不堪。

即便是这样，每一世，苏乞仍然会主动出现在，联合清剿邪修的行动中。

幽夜能看出，和凌云宗的那些女人不同，苏乞拯救她，并没有被那神秘的存在胁迫。

不知不觉幽夜已经泪流满面，想要阻止画面播放下去，想像他拯救自己一样，拉他一把。

可惜徒劳无功，她只能眼睁睁看着苏乞在囚笼中挣扎，却逃不脱命运的枷锁。

虽然画面中的自己，同样每一世都逃不过死亡。但相比苏乞，她是幸运的，因为她没有轮回的记忆。而她唯一的噩梦，因为苏乞得以避免。

意识海中，幽夜蜷缩成一团，感觉自己心，痛到无法呼吸，眼中的泪怎么也停不下。

“嗯？”

外界，刚吃下疗伤丹药的苏乞，看到昏迷的幽夜在颤抖，以为她是因为受伤而痛苦。

便又取出一粒丹药喂之服下，用灵力帮忙催化药力，疗养伤势。

她要是死了，自己做那么多不是白干了？

目光无意扫过幽夜的脸，发现她竟然哭了。

被信任的师尊背刺，有这么难受？

以前也没见她这么痛苦啊。

苏乞不明所以，以为她还要继续昏迷，准备先找个舒适的地方落脚。

刚要把人扶起来，眼前精致面孔的眼帘突然掀开。

四目相对，苏乞能看见，幽夜的眼神在短短一瞬，发生了非常复杂的变化。

一开始是被别人突然触碰的警惕，发现是苏乞后转为惊愕，转而感觉恍如隔世……千回百转，最后出现苏乞非常熟悉的眼神。

这是每一世和她相处久之后，才会露出的眼神。

什么情况？

命运这次准备跳过过程，直奔结果？

不不不，一定是自己看错了。

苏乞在内心否决，面上继续装出懵懂模样，想要把戏演下去。

“幽夜……”

话刚开口，就被幽夜突然拥入怀中。

苏乞能感觉到，怀抱自己的娇躯在颤抖，他心中隐隐有种不妙的感觉。

“姐姐，你要是这样，我可就不客气咯。”

本以为这样耍流氓，幽夜会出于矜持推开自己，却不料……

“随你，你想做什么都随你，这辈子别想再把我骗去南域了。所有一切，我们一起承担。”

苏乞原本强装涩涩的眼神，瞳孔瞬间缩成一个点，脑子轰得炸开。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难道……

心中出现不妙的猜测，难道那狗系统发现自己控制不了，转而去控制了幽夜？

不然，为什么感觉，她已经知道一切？

错觉？

可他能明显感觉到，幽夜对自己的态度，和之前发生了明显的变化。

是曾经熟悉的感觉……

“哈~哈~”嘴角强扯出笑容，苏乞还想要试探一下：“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

强行从幽夜怀里钻出来，想主动拉开距离，可手臂却被幽夜牢牢牵住。

“苏乞！这辈子，你别想甩开我。”

苏乞的心，瞬间沉入谷底。

难道狗系统真的……

忽然，他视线看得旁边装傻的洛荧儿，回想起这一世第一次见面时，她用过的手段。

把记忆，以画面的方式，在别人脑海中播放一遍。

所以……

“是你？”

“我不是，我没有，你别瞎说！”

她这做贼心虚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