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向白洁的目光也变了，没想到这个看上去像小白花的少女，竟有如此心机。

忽然，他想到什么，表情莫名心虚起来。

既然白洁有这么深的城府，那自己之前的小心思，她岂不是全看透了？

那她为什么还要配合自己？

不用他想破脑袋，白洁直接告诉他答案。

“治好殷道延之后，看在救命之恩的份上，他们应该愿意庇护你。这样我也能放心走了。”

这话让江枫表情变得有些复杂，心里开始浮想联翩乱想。

她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难道是爱上我了？

视线偷偷瞟了少女一眼，耳根莫名发烫。

声音带着点不好意思询问：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透过投影看得他的反应，苏乞自然知道他在想什么，嘴里发出狞笑，控制白洁用理所当然的语气道。

“因为我们是朋友啊，朋友之间不应该肝胆相照吗？就像我和猫猫一样！”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答案，让江枫眼神一黯。

只是……朋友吗？

心中失落，但他还是强撑起笑脸。

“只是朋友吗？我还以为是兄弟呢！”

“君子之交淡如水，兄弟太容易背后捅刀子，我还是喜欢当朋友！”

白洁说完，语重心长教育道。

“这个世界，唯有利益才是永恒的。就算亲生父母都能拿你当祭品，更何况是那些没有血脉关系的兄弟。古人云，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千万不要小看了人心的恶。”

江枫很想说，我和其他人不一样。

但他知道，因为亲身经历过父亲的背叛，现在的白洁不会信任任何人，说了也是白说，只能默默把这些话藏在心里。

当晚，殷尽皑再次来到木屋，把药方上要求的灵药送过来，另外还带来一笔谢礼。

不多，也就一百块下品灵石，对于拥有一条极品灵石矿脉的苏乞来说，这点东西犹如九牛一毛。

不过这对没落的殷家来说，已经是很大手笔了。

用特殊的方法把灵药制成药液，白洁叮嘱道。

“蒸发成雾气吸入体内，这个过程会很疼，因为时间拖得太久，他体内的伤势已经结痂，需要用药重新撕开伤口，才能进行下一步治疗。”

说着，她又写下一张药方，与药液一并递给殷尽皑。

“谢过白神医了！”

殷尽皑接过后，匆匆道谢离开。

他毕竟是一家之主，虽然现在殷家已经没落，但依旧有不少人盯着他，如果消失太久，会引人怀疑的。

看他离开之后，白洁像丢垃圾一般，把灵石丢给江枫。

“你拿去修炼吧。”

江枫受宠若惊的同时也不解。

“白洁姑娘，你不打算踏上修仙之路吗？这些灵石足够你踏入炼气期了吧？”

白洁摇头，抬眼望向天上圆月，有些伤感道。

“人间匆匆，煎熬数十年就足够了。何必再找罪受，求那长生路？”

这话把江枫干沉默了，莫名心疼起眼前少女。

到底对生活多绝望，才会说出这番话。

……

次日，江枫醒来时，发现木屋门就这么敞开着，里面空无一人？

白洁去哪了？

心中疑惑，他在周围找了一圈，没找到人。

难道她不告而别了？

一股不舍的情绪涌上心头，江枫分不清，自己到底在不舍什么？

难道是因为，还没从她口中得知，那个能够治疗自己的人是谁？

还是……舍不得她这个人？

与此同时，苏州城内再度传开一则流言。

那位白洁神医，其实是化形的狐狸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