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样一跪,一院子的奴才们也跪了一地,身后的南风都看傻了。
他凑到跟前,小声提醒。
“您是王爷,没有王爷跪王妃的道理啊。”
祁肃压着声音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
“滚!”
步九苼将手里的蛇骨鞭递给知秋,她原本也没想着要怎么着祁肃,毕竟他是王爷,在外人眼中他的脾气可要比太子差多了。
她在接到哥哥通知时,只是不想让哥哥把事情闹的严重了,不想哥哥真的对祁肃动手,或许这个后果是步家无法承受的。
自小她便知道自己以后是要嫁与皇家的,所有也从未指望过夫君专情于她,可也断不能让旁人辱了步家。
“祁肃,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在外面有什么事情,你若是让我信你,我信便是,只一点,光天化日之下,你段不可行此事,我容了你抢婚,并不意味着我会容你的一切。”
说罢,步九苼直接转身进去,头也不回。
那冷冰冰的语气和冷漠的态度,深深的刺痛了祁肃。
他明白了,步九苼不在乎,她不在乎自己是不是和别人有染,是妾室还是通房,她甚至都不在乎是男是女。
她的心中只有步家,只要自己不公然给她难堪,不让外人知道,她便什么都允许。
男人自嘲般的笑笑,摸着心口处泛着丝丝酸疼的地方。
她不爱你,不是一早便知道的吗,如今人都娶回来了,为何还要强求过多。
“王爷,起来吧,王妃已经进去了,她不是不生气吗。”
南风要扶他起身,可祁肃却固执的不肯起来。
“你走吧,我要等着笙笙出来,我要跟她解释清楚,她可以不在乎,但是不能误会我。”
他要堂堂正正,要自己是一个好人,就算是步九苼不爱他也无妨,最起码别厌恶他就好。
南风其实很想去跟王妃求情,但是祁肃不许,他就只能默默的站在身后陪着。
太阳落山,夜色里隐约的虫鸣声带着些许寒意。
内室。
知秋再次开口劝说。
“王妃,您去看看吧,王爷跪了几个时辰了,膝盖恐要跪破了,他可是王爷啊,咱们不能得罪了他。”
步九苼端着茶杯,轻轻的抿了一口。
“我若是得罪了她,你打算如何?”
知秋思索了一下。
“那自是有法子对付他的,奴婢有千计!”
步九苼追问,“缺德吗?”
知秋再次思索了一下。
“奴婢还有百计!”
“那你怕什么。”
话虽如此,步九苼还是起身了,房门推开的同时,院中男人缓缓抬起头。
月光下,他那双深邃眸子,星星点点破碎的光,殷红的眼尾似是受了极大的委屈,那隐忍的模样,竟让步九苼有些心疼。
她走到男人面前,弯腰去扶他。
“王爷,这是为何啊,方才下人来报,我才知道……”
“不是,你一直知道。”
祁肃直接打断她的话,沙哑的声音悲凉到让人揪心。
“笙笙啊,你不必跟我说那些冠冕堂皇的话,我跪,是我心甘情愿,不是求你原谅,是求你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
步九苼无法不承认自己确实心疼了,这样一个清冷又桀骜不驯的男人,为了求她听一句解释而跪几个时辰,任谁能狠心的不动容。
“好,你解释,我听着。”
祁肃将今日说给步行之的话,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给步九苼听。
说完,他心里也清楚,步九苼根本不会信他的,就像是最初,步行之也不信一样。
“你可以去问那个面首,如果我和他说的不一样,我任凭王妃处置。”
“我信你,起来吧。”
步九苼双手掌心向上,弯腰去扶他。
祁肃虽不想起来,但是他无法拒绝这个动作,还是下意识的就把双手递给了步九苼。
跪了几个时辰,双腿已经用不上力气了,步九苼稍微使劲,硬生生的把人拽起来,扶着进了内室。
坐在榻上的一瞬间,祁肃疼的五官都扭曲了。
“你也是的,一个王爷啊,跪一下就算了,真的跪那么久。”
祁肃握着她的手舍不得松开,如犯了错的孩子一般,低低的垂着头。
“你真的信我吗,我没有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