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索之下,便以年中宫宴为由,将太子给放了出来操持一应事务。
步九苼心烦意乱的摸着手中的珠串,见祁肃进来,她起身过去。
“王爷,今夜宫宴,你我二人还是要去的,陛下那边已经传旨过来了。”
这次并非是口谕,而是陛下亲传圣旨了,显然这是要给足了祁君牧的颜面。
“嗯,我知道,无妨的,若是想他摔的更惨,便要将他捧到最高,此番道理笙笙该是比我明白。”
祁肃刚回来不出三月,若是太子很快便出了事,那众人的目光都会落在他的身上,所以太子要做的,是不断犯错,直至错无可错。
阖宫家宴,皇帝专门选了一个月圆之夜,宫殿内丝竹声悦耳,舞姬身量妖娆。
对面坐着的太子妃,恨不得将太子府上所有的珠宝首饰尽数戴在脑袋上,大红色的绫罗绸缎尽显她正宫的架势。
步九苼看着便觉得累,这若是一头栽倒在地,两个婢女都不一定能扶得起来。
步九苼端坐在祁肃身旁,方才喝了几杯酒,此刻有些醉意了。
“我陪着笙笙去透透气可好?坐的如此板正,累不累?”
他扶着人,刚要起身,就被皇帝给叫住了。
“怎的你的王妃要去哪里你都跟着,朕的儿子是要变成人家的尾巴了吗!”
步九苼微微垂首,一副谦卑的模样道。
“我一人去即可,王爷坐吧。”
千河池旁,一女子一身素衣坐在桥上喂鱼,纤细的手腕悬于半空,似是在思考什么一般,呆愣愣了好一会儿,步九苼都走到她身边了,她都没反应过来。
“你是何人?”
听到声音,那女子缓缓转过身,起身对着步九苼行礼道。
“你是……煜王的那位王妃吧,当真是如传闻中那般好看,我是公主。”
公主……
步九苼确实听闻,当今陛下还有一个公主,但是没有封号,也从未有人见过,很是神秘。
“公主为何一人坐在这里,夜间鱼儿哪里看得见吃饵。”
“你怎的都不奇怪,这宫中何时有个公主了,也对,该是有点传闻的。”
女人的目光落在步九苼身上时,她才注意到,这位公主不仅是穿着朴素,就连发髻上的珠钗都只是根粗糙的木钗。
不过相貌倒是不错,虽说有些清瘦了,可看得出是个美人,且眉眼间和祁肃有两分相似。
步九苼原还想说点什么,刚一开口,这位公主像是感受到了什么一样,快速起身离开了。
她正疑惑着呢,身后便传来一阵酒气。
“九笙……你怎的在这呢啊。”
祁君牧醉醺醺的踉跄着朝她走来,眼眸中满是不舍,像是看到久违的爱人那般,淡淡一笑。
“不知太子也过来了,孤男寡女的不合适,我回去看夫君了。”
步九苼转身要走,却被祁君牧拦住了去路。
“九笙,我知你恨我,如今见我过的并不开心,你可解气了?那兆蕊……成婚之后便不复以往的温柔,市井泼妇一般的拈酸吃醋,实是无法和你这种贵女相比的。”
步九苼冷笑着转身,实在是难以想象,原来祁君牧口中的真爱不过几日便消磨殆尽了,当真是廉价极了。
“是吗,可是你与太子妃可是真爱啊,别忘了那日你是如何说的,她温柔可人,乖巧懂事,是你祁君牧该爱之人,你是太子,该信守诺言,善待太子妃才是的啊。”
祁君牧不死心拦在她的身前,屈辱般的低了语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