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声!
皇帝一掌拍在桌子上。
“张中丞!朕的两个儿子你是要都弹劾一遍吗!”
张中丞也不惧怕,而是直言大声道。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更何况是王爷或是太子呢!”
一时间,朝中气氛冷到了极致,官职稍微小的一些,都恨不得把头埋到地上,生怕一个不小心叫这些人给连累了。
祁肃踱步过去,对着皇帝行礼道。
“回父皇,此事是儿臣处置的不妥当了,儿臣愿接受任何责罚。”
他越是如此退让,越是如此的善解人意,皇帝心中腾起的愧疚便越甚。
此事,板上钉钉,就是祁君牧的错。
祁肃带回来的人在周寻的审问下已经交代过了,是祁君牧让他们将得了时疫之人所用过的物件,放在茶楼,酒肆,菜市口,这些人多的地方,目的就是为了让更多的人感染时疫。
他以为自己能解决,却没想到时疫一旦爆发竟然控制不住。
话已经到了这个份上,皇帝没法再帮太子隐瞒什么,他更不想帮太子了。
“传太子!”
祁君牧虽穿着和平日里没什么区别,可整个人看上去很是憔悴,面色苍白,眼珠布满血丝。
一见到皇帝,他立刻跪地痛哭。
“父皇!儿臣错了,可儿臣是无意的啊……儿臣只是不想父皇操心,儿臣以为自己能解决,此事……儿臣能力不足了。”
张中丞冷哼一声。
“太子爷怕不是知道的太少了,您能力不足可不是重点!”
祁君牧猛地抬起头,看向祁肃时,那凶狠的目光恨不得将他杀死。
“你跟父皇说什么了!祁肃,你个阴险小人!伪君子!”
皇帝怒极,直接抓起桌子上的砚台朝着他的额头砸了过去,砰地一声,祁君牧吃痛的双手捂住脑袋,鲜红的血液顺着手指缝流出。
“你还要怪兄长!你可知道,若非肃儿求情,朕早就下了你的大狱了!你行如此之事,兄长给你平息民怒,还将你的时疫治好,你非但不感谢,竟出口伤人!朕怎会有你这种儿子!”
“父皇!”
祁君牧立刻跪伏在地,连连磕头,他确实没想到皇帝竟然会说出如此严重的话来,若是再这样杠下去,占便宜的人一定是祁肃。
“父皇!儿臣知错了,此事……”
“父皇!”祁肃直接打断太子的话,对着皇帝拱手道,“太子固然有错,他不该如此待百姓,还请您看在他尚且年轻,还有改过的时间份上,给他一次机会吧!”
此番言论一出,直接坐实了祁君牧的罪,更让祁肃博得了一个不抢不妒,善待手足的美名。
尤其是此刻,祁君牧刚刚诋毁过他,他非但不计较,更是低声下气的为祁君牧求情。
任谁人见了不说一句,祁肃贤德,是为明君啊。
皇帝脸色稍有缓和,可是看着祁君牧的目光依旧是满是怨怼。
一旁的张中丞闻言直接跳起来,不顾身份的指着祁肃骂道。
“国是你一个人的国吗!家是你一人的家吗,孩子若是心智不成熟,为兄为父的可以教他,等着他成长成材,可太子是谁啊!他是储君,是一生都不被允许犯错的人,且太子多大了?他都成婚了!如能一句不懂事就将此事了了!”
一直未开口的步丞相这才不满的挡在祁肃身前。
“说人家的事情呢,你朝着煜王发什么火啊,煜王仁慈,不忍手足被罚,如此也是错吗!张中丞说你弹劾的人便罢了,莫要牵连了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