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九苼最终还是不忍,将手中的东西扔到一旁,疼惜的给他揉着红肿的部位。
“你说你,要多少次才能记得住!咱们有问题自己解决,我们没什么不能说的,非要如此?
你回步家,去折腾我的父亲母亲,去折腾二哥哥,如此你心中便好受了?”
“不好受,我也不想的,只是我怕……怕笙笙再也不疼我了,我也庆幸,终于有一个会让我闹一闹了,笙笙……我活了二十几年,从未放肆过,只有在你面前,我才是祁肃,我才不是那个大皇子,不是煜王,也不是战场上的将军,你懂我吗。”
他一口气说个不停,像是在诉说心中的委屈,更像是在跟步九苼解释,他为何如此荒唐。
这样闹一闹,折腾一下,即便最后会挨打,会被罚,但是起码他知道,步九苼疼他,如此做也只是怕他再犯错而已。
所以……笙笙做的对,而且打的又不疼。
“你给我揉揉吧……笙笙,我疼……”
步九苼从抽屉里拿出来一盒金疮药,一边揉一边将药涂抹到皮肤上。
瞬间,红肿的地方清凉起来了,似乎也没有什么疼痛感了。
“这药是我叫思之找来的,涂抹两日便能消肿,夫君不会觉得的多痛,可教训还是要记得!”
他稍微闹一闹,步九苼疼他可以不计较,但是他若是闹到了外面,丢颜面事小,皇帝怪罪了事大啊。
“如今这个时候,祁君牧已经犯错了,你便要谨慎,否则一个不小心,陛下会将一切都算作你的头上,夫君,你明白吗!”
祁肃吸了吸鼻子,心口处暖呼呼的,像是喝了一口烈酒一般,浑身上下都泛着暖意。
他用力的点头,“明白的,笙笙疼我。”
这世上,只有笙笙真心疼我,她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好,如今也是,若是换做旁人,她一定不会打,不会教训,她懒得管旁人。
那祁君牧都折腾成这样了,也不见笙笙关心一下,更没有揍他,这是为何。
是因为笙笙心中已经没他了,全是我啊!
笙笙的心中全是我!
笙笙好爱我啊!
“我也爱你,笙笙我定待你极好!”
祁肃弓着身子,从一旁的衣服里翻出来一张银票,塞到步九苼手中。
“私库的钱!都给你了,此后我一文钱都不要,若是给笙笙买什么,我便提前跟笙笙说!”
步九苼看着这二百两的银票无奈的笑笑。
“夫君,这也不多,你自己留着吧,万一出去有事,吃个席面什么的……”
“不!我不要!”祁肃坚定拒绝,沸腾的血液冲到大脑,让他的神智似乎都有些不清了,“笙笙如此爱我,我怎可不付出,光是个身子有什么好的,我要将这世上最好的一切都给笙笙!你留着,外头若是要花钱,我就挂周寻的账,反正他不成婚的,要那么多钱也没地方用,我替他用了,他回头还要感谢我的!”
步九苼想问问,他说的这都是哪跟哪啊。
而且……自己馋祁肃的身子,这件事不会被他发现了吧?
应该不会!没有表现的那么明显。
房中的哭声消失之后,知夏这才敲门。
步九苼起身,先是拿被子把祁肃的背盖住,确定他睡着了,这才出去。
“如何了?”
知夏拱手行礼,小声回答。
“陈御医已经将话带去了太子府,顺便开了方子,想必此刻,太子爷应该知道了什么的,至于是或不是,明日知念姑娘报了信儿咱们才能清楚。”
祁肃趴在床上,伸长脖子,竖着耳朵去听,可到底也没听清楚说的什么。
可是他听到了一个名字,一个他最不愿意在步九苼口中听到的名字。
步九苼又交代了两句,便快速回来,一见祁肃身上的被子掉了,她就想到,祁肃可能醒了。
“夫君?你醒着的吗?”
男人扶着腰翻身,用后背对着她,虽然只是一个背影,可也看得出,带着些许愤怒的情绪。
“怎么啦?生气了吗,是不是很疼啊,我给夫君看看好不好?”
她伸手去拉男人的薄纱睡袍,却祁肃拍开了手。
啪的一声——
别说步九苼了,祁肃都愣了一下。
他快速翻身跪在床上,呆愣愣的去抓步九苼的手腕,看着有点发红的皮肤,他张了张嘴,声音还未发出,眼泪先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