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奴婢的错,不是我家主子的错,我家主子说了让您过来时多掌几盏灯,是奴婢一时着急便忘了。”
祁君牧不太明白,可也没时间多问了,他直接进了内室,床上,步知念虚弱的躺着,呼吸似乎都低缓了许多。
一侧脸颊面色有些苍白,尤其是平日里殷虹的薄唇,此刻毫无血色,离得近了才看到,另一侧脸颊是红肿着的。
他坐在床边抬手摸了摸。
“这都烫手了啊,府医如何说的?传御医来看看啊!”
婢女跪在地上,支支吾吾的解释。
“太子妃说了……不许叫府医给看,郎中也是不行的,所以……就一直这样耗着呢,奴婢换了一个时辰的冷水了,也没什么用,这身子还是烫手的。”
“太子妃?”祁君牧冷冷的看向婢女,还没继续问呢,步知念便醒了。
她挣扎着要起身给太子行礼。
“太子爷……您来啦,臣妾该给您行礼才对的。”
“知念无需多礼,你都病成这样了,怎的还守着这些规矩呢,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同孤讲来,孤给你做主!”
他话虽如此,但是步知念清楚,若是她直说,祁君牧不仅不会为她做主,更是会觉得她是故意争宠,觉得她和兆蕊没有任何区别。
“臣妾……是自己不小心受了风寒才高热的,太子殿下无需忧心,过几日便好了,只是这些日子没法照顾您了。”
步知念微微垂首,一副做小伏低的样子,让祁君牧格外的心疼。
“你呀!总是如此不争不抢,受了委屈也不知道说的性子,如此岂非让自己受委屈!”
他指着地上跪着的婢女,命令道。
“你说!孤让你说的,你需无半句虚言,将此事原原本本的讲来!”
婢女立刻磕头,失声痛哭。
“回太子爷!是太子妃,是她为难我家姑娘,大日头的天儿,打我家姑娘,还在石子路上罚跪了几个时辰!
且这段时日以来,她日日不许我们用好的东西,就算是蜡烛都不给,我们夜里连灯都点不起。
最初也无妨,可后来,她将我家姑娘的账房钥匙给拿走了,我家姑娘的嫁妆被太子妃尽数给收进了私库,如今我们殿里怕是十两银子都找不出来了,就更别提给我家姑娘买药了……”
她不说,祁君牧还没注意,步知念头上就只簪了一个银簪,旁的什么首饰都没有。
别说他是皇子了,就算是普通人,如此扣着妻子的嫁妆也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他气的咬牙切齿,拳头攥的咔咔响。
“殿下……您别听知春胡言,她只是替臣妾打抱不平罢了,那些嫁妆……是臣妾自愿给太子妃的,不甘太子妃的事情……咳咳咳……”
知春顿时大哭出声。
“姑娘!您还要忍让到何时啊,太子妃都不许您瞧病了,她就是想你死啊!若非你知道的那件事……”
“闭嘴!咳咳咳咳咳咳……”步知念扶着胸口好一阵咳嗽,只是挣扎扶着床坐起来,指着知春,厉色道,“你可知祸从口出,若是再多言你便给我掌嘴!”
祁君牧知道这主仆两个在打哑谜,说的是一件有关于兆蕊,却不让他知道的事情。
再加上陈御医的话,让他不得不怀疑什么。
“你想说什么,知春你大可以说来,若是此事是真的,孤定会定夺,可若是你敢说一句假话,孤定重罚!”
步知念立刻接过话去。
“太子殿下,这婢子从小给惯坏了,胡说八道的话您莫要计较许多,回头臣妾就罚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