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祁肃会喜欢吗,我觉得他定是喜欢白色的花,像他淡雅的性子。”
知秋细细琢磨,这个词真的很难联想到自家王爷身上,除非是这个淡雅还有旁的解释。
知夏自屋檐飞过来,将手里的东西递给步九苼。
“姑娘,这是刚刚我在后门发现的,您看看……”
步九苼接过东西,这是当初她给步知念的那个鎏金发簪,簪子上裹着字条。
(戌时,御香楼,桃香雅间。)
这东西不知道是何时挂上去的,但现在已经是戌时了。
“王爷呢?”
“刚才还在院中这会儿不知去哪里了。”
知秋朝着小花园的尽头看了看,四周都没人。
知夏飞身上了屋顶。
“姑娘,灶上在冒烟呢,约摸着该是在给您做晚膳了。”
虽然这里离灶上有点远,可步九苼还是得去和祁肃说一声,上次她就答应过了,不会再擅自出去不告诉他。
她将刚才发生的事情同祁肃讲了。
男人拿着手中的字条,认真的辨认了一下,不是祁君牧的字。
“确认是步知念的字迹吗?她找你为何不去步家,为何不用回娘家的名义,亦或是……她可以直接来王府啊,我怎的有些不安呢。”
“大概是,不能回家说的事情吧,不碍事,毕竟是酒楼,我带着知夏一并去,夫君别担心。”
步九苼的安慰没起到多少作用,祁肃自知拦不住她,便让西风陪着去了。
刚到门口,桃香雅间的门就打开了,婢女模样的人引领着步九苼进去。
屋子里很暗,只掌了一盏灯,知夏警惕的手摸着腰间的佩剑,闭了一下眼睛才看清楚屋子里是个男人。
婢女退了出去,将房门给关上了,男人转过身,虽是精心打扮过,可也看得出面容极其憔悴。
“九笙,抱歉用这种方式叫你出来,可我怕,若是我叫你的,祁肃不肯放你出门。”
“祁君牧?你伤养好了啊,还有心情叫我。”
步九苼后退一步,知夏上前一步,半个身子挡住了她。
祁君牧见到这主仆二人的动作,眉眼里掩盖不住的受伤。
“你……就这般提防我吗,我叫你过来,只是很久没见了,想叙叙旧,也想看看你罢了。”
他扶着桌子起身,却没有往前走,往日里那高傲到目中无人的样子荡然无存。
眼神中的卑微讨好,让步九苼觉得陌生极了。
“是我提防你吗,簪子是步知念的,字迹是她的,所以……你联合步知念诓骗我过来,还要我别去提防你,祁君牧你当我是傻子吗。”
“是我求了知念帮我的,她也是看我可怜,九苼……”
祁君牧上前一步,定定的看着她,说不后悔是假的,当初他若是没有信了兆蕊的鬼话,但凡理智一点点,也不会有如今的局面了。
该夫妻和睦,恩爱一生的人,就是他和步九苼了,现在要他眼睁睁的看着,原本属于自己的妻子和旁人在一起,他又失去了一切,这要他如何能不悔。
“如今我知道了,兆蕊骗了我,她不爱我,孩子不是我的,我没脸求你原谅,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就连太子之位都没有了,我只是有些想你了,想咱们的从前,想这些年你对我的好了。”
这几日,他也去了以前交好的一些大臣府上,可所有人都对他避之不及,都怕被他牵连。
此前他依旧觉得,只要皇帝气消了,他就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太子,皇帝是不会不顾父子亲情的,可现在看来,当真是墙倒众人推了,他都觉得自己看不到希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