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肃放下筷子,气鼓鼓的端着茶杯一口喝完了一整杯茶,心里酸溜溜的难受。
他怎么会不知道步九苼早就不喜欢祁君牧了呢,他其实什么都能想明白,他就只是吃醋,只要步九苼去见祁君牧了,他就吃醋。
现在这种程度已经不能用吃醋形容了,他就是被泡进了醋缸里,浑身上下都腌透了,骨头都是酸的。
门口,南风脚步匆匆的赶过来,手里拿着一根麻绳。
“王妃,找不到白绫,您看麻绳行吗?”
这还是祁肃第一次真的有一种想把南风送给周寻的冲动,他一个茶杯砸过去。
南风迅速接住,然后给他放回到桌子上,续了一杯茶。
“您……多喝点,多吃点。”
他就差说出那句,吃饱喝足好上路了。
步九苼忍着笑,慢悠悠的吃完了一顿饭,见祁肃生气没心情吃东西,她也没管。
祁肃为了表示自己是真的在生气,晚上都没有亲自服侍步九苼洗澡。
他在门口转悠了三圈,重重的叹了口气。
“南风啊,你说……我是不是太过分了,生气归生气,笙笙又没说不哄我,你说我都不进去她怎么哄我呢,再说了,生气也不能不管她啊,这不是一个好夫君该做的。”
南风其实都不用回答,祁肃完全可以说服自己进去,继续服侍人家洗澡。
“对,我得进去,退一步讲,我得给笙笙一个机会啊,她定是知道错了,却不敢找我,她定是难过了啊。”
祁肃心里突然就一惊,一种窸窸窣窣的心疼逐步侵蚀着他的心脏。
他笙笙小小的一个,孤独的、无助的、可怜的一个人在浴桶里,没人服侍,没有夫君心疼,怕不是要哭了吧……
想到这里,他哪里还站的住。
“不行不行!这事算了,我也有错的,我也不对,不能怪她啊!”
南风一个字都没说,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祁肃打开门,进去了。
房中——
步九苼被知秋逗的咯咯笑。
“你从哪里听说的啊,我怎么不知道知夏原来是因为这个才不开口的啊。”
“真的,姑娘你不知道,知夏做过的傻事可不只是这一点点,她因为说错话把自己都给卖了,您想想……”
一回头,祁肃就那个可怜巴巴的立在门口,红着眼眶看着屋子里的步九苼。
“夫君,你怎么过来了,过来让我看看这是怎么了。”
“你不需要我了……沐浴都无需我服侍着了,此前笙笙说过的,我服侍的最舒服,不是吗?”
祁肃瞪了知秋一眼,知秋默不作声的退后了些。
步九苼朝着他伸出手,男人快步过去,牵住她的手,单膝跪地轻轻的在她指尖上吻了一下。
步九苼翻过身,双臂搭在浴桶边,一只手胡乱的揉了揉男人的头发,温柔的哄了哄。
“因为惹了夫君生气,所以不敢叫夫君过来了,我内心很想叫夫君的,你明白我吗……”
祁肃点头如捣蒜,用力的咬着颤抖的唇,感动到眼泪在眼眶直打转。
他早就知道,他早该明白的啊。
笙笙一定是难过死了,她刚一定是强装开心呢啊。
他的笙笙太懂事了,竟然如此的乖,乖到让心疼。
祁肃牵着她的手,再次落下一吻,诚挚的道歉。
“都是夫君的错,夫君明白了,我去净手,马上过来服侍笙笙沐浴!”
步九苼想到他好哄了,却没想到竟然这么好哄。
祁肃一如往常那样,给她洗了澡,抱回床上,仔细的擦干头发,甚至还步九苼按了按肩膀和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