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步家世代忠臣,如今二皇子让我起兵谋反,恕老臣无能为力,若非要伤及诸多无辜人的性命才能保全小九,那老臣愿意陪着女儿一起死,九泉之下,我照顾她!”
一旁的桌子上摆放着那封休书,他转头看向自己的夫人。
“你糊涂,我一辈子从未反驳过你什么,事事顺着你,如今你去逼迫煜王写休书,只为咱们女儿活命,你当真觉得,离开煜王,她还活得了?你当真觉得,旁人或许她活的好吗!”
丞相夫人拿着帕子轻轻的擦了擦泪,这几日哭的眼睛一直是肿的,她如何不清楚,可她有什么办法,那是她的女儿,是她十月怀胎从身上掉下来的肉。
但凡有点办法,她就要救,即便是日后人人都怨她,亦或是女儿过的没有那么好,她要的是步九苼能活。
“丞相恨我也罢,休我也无妨,我要女儿!”
她起身对着祁君牧一字一顿道。
“她被休了,小九包括步家的一切,都可以给你,那乌头蕈呢,你若是拿不出,我可顾不得你是不是二皇子了。”
祁君牧从胸口拿出来一块软布,打开之后里面放着一朵淡紫色的花,一看便知是刚刚摘下来的,上面还沾着些许的水汽。
“这是一株,按照九苼中毒的计量,一共需要三株,我需步行之的帮助,让他去府上找我,回来之时,我再给他一株。”
砰!
步丞相一掌拍在了桌子上,横眉瞪着丞相夫人。
“你敢!如今这府上我是说了不算了是吗!步家的一切何时轮到你一个妇人说了算了!”
丞相夫人连眼神都没分给他,直接示意步知之接过东西。
“晚些时候,行之回来了,我让他去找二皇子殿下,慢走不送。”
祁君牧起身,对着二人微微点头,都走到门口了,还能听到步丞相奴极骂人的声音。
他对着一旁送他的步知之笑道。
“果然如传闻中的那般,你家是女人说了算,也不知道步将军是否如此惧内啊,身为男子,你们不觉得丢人吗。”
步知之反问他。
“身为臣子,身为儿子,难道二皇子不觉得自己此举才是丢人吗?”
“有你们闭嘴的那天,步将军啊,这次要给我真的兵符啊。”
祁君牧得意,大笑着翻身上马,一路回了府里,就见到了院中的步知念。
他感激步知念当初配合他写下那封书信,更感激她那个信物,若是没有步知念,他还真的无法给步九苼下毒。
“你怎的在院子里呢,在等我?”
步知念见回来的是他自己,柔顺的行礼回话。
“正是,妾身担心夫君,在房中也是坐立难安,不如出来等着。”
祁君牧满意点头,在她脸上轻轻的掐了一把。
“知念最是懂事了,你放心,来日夫君不会亏待你的,这几日你就在后宅好好待着,无事不要出来,知道了吗。”
步行之得了命令,还忙完,就带着一队禁军赶了过来,他命人在门口等着,自己进了府。
像是看不懂脸色一样,对着祁君牧拱手道。
“听闻恭王殿下传卑职过来,不知所为何事?”
现在还有谁不知,皇帝赐的这个字,是要祁君牧恭顺谦卑,且他此前可是太子,如今旁人也不敢如此称呼他,只有步行之最不怕死,也最是嘴欠。
“找你自然是有事,你兄长没同你说吗,我要你帮我,步行之,你没有选择的。”
步行之当然知道,每一步他都清楚的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