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不不不！”

楚青禾捂着脸，都来不及交代一句，转身就往外冲，这辈子都没跑的这样快过。

一直没开口的步九苼见他有了动作，这才轻轻的按在了祁肃的手上。

“你不用这样，事情都结束了，一切也都结束了，祁肃，你待我很好，非常好，可你应该也清楚，我步九苼这个人说一不二，当初我说了，这休书你拿回去，咱们就当一切都没发生过，你若是不收回，我绝不会再嫁给你。”

祁肃怔愣着，他似乎从步九苼的目光中感受到了一丝陌生，他以为只要像以前那样，撒娇耍赖，挨一顿揍，事情就能结束，步九苼就能原谅他的。

可这次，她好像不原谅自己了，她好像有点失望了。

“为……什么啊，我就那么不可饶恕吗，假的休书而已，我们是陛下赐婚，分开没有那么容易的，这才……才写了休书，都没上报陛下，还没告知……”

“算了！”

步九苼打断他的话，她实在不想听下去了，一切都结束了，她本该觉得痛快，觉得轻松，这现在她只觉得疲惫。

像是活了两辈子，看透一切却又不得不斗的疲惫，她知道，祁肃接下来的路，祁君牧死了，他是唯一的皇子。

不用想也知道，他是未来的君主，可是步九苼不想再斗了，她累了，她不知道祁肃未来会有多少后妃，更不知道他何时会对自己厌烦。

可她知道，祁肃起码会看在他们曾经如此相爱的份上，给她一个安定的生活，只要步家是安生的，她就能在步家活一辈子。

只是苦了二位哥哥，要承受一切非议了，以她对自己兄长的了解，他们定是愿意自己一辈子在家中的。

“什么是算了，我不明白……”

男人低垂下头，无力的跪坐在地上，声音轻到他自己都觉得听不见，他不要听到这些，更不要步九苼真的放弃他。

“别离开我，别不要我，笙笙，你答应过的，你说一辈子陪着我的，不急！不急着回答，我知道错了，我该信任你的话，我该知道你有办法的，你看我的诚意再决定是否原谅我！”

说完，他起身，逃一般的离开了这个院子。

他没法接着听，因为他清楚，步九苼真的不要他了，早知如此，他就不该为了那个解药去写那个东西，他该相信，步九苼是能控制步知念的。

更不该担心步家的安危，步家人待步九苼如此好，她又哪里舍得让步家涉险，该信她的啊。

“王爷……您……”

南风将手里的帕子递给他，祁肃这才发现，自己脸上有着两行冰凉的液体。

“王妃不要我了，南风……我……”

他不知道该找谁说，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一颗心像是被扯开一个口子一样，冷风嗖嗖的往里灌。

他没回王府，而是真的在步丞相的安排下，住在了步行之的院子里。

深夜——

步行之提着一个酒壶，敲开了祁肃的房门。

“妹夫，喝点？”

“不喝！”

祁肃有气无力的缩在榻上，他不想睡床，没有步九苼的床太冷了，他自己一个人怎么暖都暖不热。

“喝点吧，你看看你愁的，二哥给你想办法！”

步行之把门关上，拉了一把交椅坐在祁肃的身边，给他倒了一杯酒，又给自己也倒了一杯。

他是带着父亲的交代来的，无论怎样，要把煜王给劝通，让他明日就回去王府。

“你有办法吗？”

祁肃原本是没打算搭理他的，但是他想了一夜，脑子都想破了，还是觉得没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