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她放到床边时,祁肃忽然想起来一件事,他脱了靴子放在地上,把步九苼抱起来,让她的双足踩在自己的鞋靴上。
“使劲!使劲踩两下。”
“为何?”步九苼有些疑惑。
祁肃笑着解释。
“人家说了,新婚当夜要踩夫君的鞋子,这样一生都是你说了算,虽然咱俩一直都是笙笙说了算,但是踩踩又不麻烦!”
虽回来了,虽然也没吵架,可两个总是哪里都不对,那种分开又和好之后,会产生的疏离感依旧存在。
步九苼睡了之后,祁肃跪在床上,给她轻柔的按着腿,尽可能的让她睡的好些。
他却完全睡不着了,心脏处那种细细密密的疼,让他只能不断的大口呼吸,才能缓解一些。
他知道,自己在怕,在心慌,步九苼的离开于他而言是很大的刺激,他没有办法把人接回来就忘记曾经发生过的一切。
就像是步九苼,刚才身体明明已经很配合,很享受了,却还是会在结束的那一刻,有一瞬间的尴尬,甚至不许他服侍着沐浴。
不过没关系,他亏欠的一切,他都会努力的去弥补,步九苼能接受他一次,就能接受他第二次,只要有真心,就没有什么做不到的。
房间里的月影纱坏了一些,是他醉酒之后扯坏的,好在现在蚊虫不多了。
祁肃把步九苼裹严实,自己脱光躺在被子外面,一整夜,步九苼睡的安稳,他也只是被咬了几个包。
清晨,步九苼一睁开眼就看到了浑身赤裸的男人,她瞬间皱眉。
好看是好看,但是吓人也是真的吓人,一想到昨晚……她赶紧给祁肃盖上被子。
悄悄的爬下床,出去梳洗时,都没注意到床上的男人眼尾落下了一颗泪。
院中已经开始有落叶了,步九苼一出门就见到知夏拿着扫把在扫地。
“你怎么扫地呢,下人呢?”
“王爷不许旁人进院子,奴见这一地的落叶,王妃出来怕是要不便,所以就来扫扫。”
知夏说着话,起身擦了擦额头的汗珠,朝着步九苼咧嘴笑笑。
“你今年也有十八了啊,知秋你比知夏大一岁的是吧……”
一听这话,俩人几乎同时跪下了,知夏一个习武之人,向来一张嘴都是奴死都不怕的。
此刻,却吓到带着哭腔求她。
“奴此生不嫁人,奴要一辈子陪在姑娘身边,也不做什么通房!别说通房了,就算是妾,奴也不做!”
知秋比她的地位要高些,不仅是因为知秋原本就是家生子,更是因为她从小伺候步九苼的原因,步九苼更看重她。
可就算是如此,知秋也不想这样。
“王妃……就一定是要我和知夏吗……知春姐姐不是还没嫁人呢吗,她对您也挺衷心的啊……”
“不是,你们说什么呢啊!”
步九苼就是随口感叹一下,岁月怎么能快成这个样子,却没想到,这俩人好像是误解了什么。
同样误解的还有身后的祁肃,他冷着脸,质问步九苼。
“所以,你新婚第二日,王妃就要给本王纳妾了吗!还真是贴心的很,本王要不要感谢你啊!”
“夫君……你什么时候醒的啊,你误会了,不是,你们三个故意的吧!”
步九苼无奈到愁眉苦脸,赶紧过去祁肃身边,还没解释呢,就被他瞬间红了的眼眶给吓着了。
“你……别难过啊,我不是那个意思,是她们两个误解我了。”
“我知错了,我知道的,我都明白,笙笙没那么爱我也行,慢慢来嘛……你要是厌烦我就不碰你,别把我推给我别人,当我求你也好。”
他喉咙泛酸,再也没法继续说下去了,一定是昨夜,他不该如此的,这样的事情怎么可以着急呢。
笙笙一定是因为累着了,日后不叫她累就好了,对,一定是这样。
“我走了!我去前面了,刚才南风说有急事,我走了!”
祁肃的脚步匆匆像是逃离一样的快速离开院子。
步九苼无奈的叹气。
“他算是给吓坏了,你们两个也是的,我什么时候说让你们给王爷通房了啊!都误会我!”
院外的南风听到里面的动静,一见到祁肃出来,就追问。
“王爷你怎么知道我找你有急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