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九苼浅笑着,一步一步走到他的面前,缓缓蹲在祁肃身边,勾起男人的下巴。
“夫君这会知道疼了,你自己说说,你是如何同母亲讲的?”
“我……我同岳母说,府上有要事,不便多留,待笙笙好些了,我同笙笙一并去丞相府道谢。”
“然后呢?”步九苼追问,“母亲问你府上有何事你是如何说的?”
“实话实说了啊!我说笙笙闲得慌,要给我上女装,若是岳母想看,也可以留下看看!”
祁肃说的理所应当,却不知道,丞相夫人走时专门给人留了话,说让步九苼伤好之后,一人回一趟丞相府。
祁肃不知,但是步九苼却明白,这是在说自己胡闹,让回去领罚的。
祁肃伸出手,轻轻的落在她的手腕上,撒娇一般的晃了晃。
“你且听我狡辩,啊呸!分辩,咱们对待长辈不可说谎,是要以诚相待,当然最重要的是,岳母也该回去了,更重要的是,她不会因此罚你,你的想,起码十几日才能好吧,你想想五日后是什么日子?”
五日后,原是步行之大婚之日,所有的东西都已经准备妥当,只是皇帝那边迟迟不松口,他依旧是被革职的。
“嫂子家中对此颇有微词,却因得父亲的身份在这,不好随意悔婚,所以母亲很急,二哥也很急。”
步九苼轻轻的叹气,想来也是因得祁肃的关系,所以他们暂时不敢提出悔婚的吧。
“父皇会恢复他的官职的,笙笙莫要着急,你步家与我父皇而言是有恩的,不仅仅是因为你家世代忠良,更是因得你们这次救我,丹书铁券都用上了,所以你再等等,此事都无需我亲自去求了。”
祁肃知道,皇帝这样只是为了堵住百官之口,但是步行之也错不至革职,如今就看皇帝想给他一个什么样的官职了。
见步九苼似乎有些犹豫了,祁肃乘胜追击。
“都没几日了,不如笙笙同我一并去看一下贺礼,我还是怕有哪里不周到,到时二哥又要骂我了。”
说完,他都没等步九苼同意,直接起身扶着她的胳膊就往前院走。
“又要?他平日里总骂你吗?”
“嗯!可不是吗,不过没关系,谁让他是哥哥呢,骂两句,打两下,我作为妹夫的,不都得受着吗,笙笙放心,我没有那么委屈,也不疼。”
祁肃满脸的委屈求全,朝着步九苼眨了眨眼,仿佛是在说,你看我都这样委屈了,还不亲亲吗。
“夫君放心,待我伤好了一定去好好收拾他一顿,我的夫君这样乖巧懂事,他竟然还敢骂?还敢打?这不轻易饶了他。”
有人撑腰的感觉还是很好的,祁肃顺带着把别人也告了一遍,上到岳丈、步思之,下到后院的小白,就连丞相府池子里的不说话的乌龟,他都说人家不搭理他。
步九苼笑着哄,越哄越觉得,他这性子许是天生的,也可能是从前的委屈都没人说,好不容易有人撑腰了,就什么都憋不住了。
库房内翻腾出来十几件东西,祁肃研究着。
“送十件可好?这个糯底阳绿白玉金佛是此前父皇赏赐的,还有那对汉白玉麒麟,那套漳州的文房四宝也可以,反正差不多就这些吧,再多我也舍不得了。”
祁肃把顶好的东西都藏在了库房最里面的柜子里,那些都是要留给步九苼的,其余的他倒是可以随意送给步行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