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跑了,步九苼也没有去抓,反而让他很不安。
作为夫君,他实在不该怀疑自己的夫人,更不能随意就想着,这会是休书。
而且作为夫君,他明知道步九苼在意那些酸书生的话,他更不该拿那样的言论去刺激她。
一旁的南风见他像是入定了一样,小心翼翼的提醒。
“王爷,您歇息吧,卑职服侍您可好?”
“我用得着你服侍!去准备浴桶,本王得沐浴。”
祁肃转身出去时,没在院子里见到步九苼,不过也不急,等会沐浴干净的。
“西风何在?”
他坐在浴桶里,朝着门口大喊。
西风裹着凉意进来,把一碗醒酒汤端给他。
“回王爷,王妃去给您准备了醒酒汤,怕您心中难受,便叫卑职送来了。”
祁肃腾的起来,却因为醉酒,脚下一滑,直直的摔了回去,浴桶里砰的一声巨响,水溅了二人一身。
“哎呦,我的浴桶啊,天呐!”南风心疼的扶着桶,好在,虽然王爷身强体壮的,可这一下摔的并不结实,桶没坏。
“你说什么?”祁肃难以置信的扒着桶边,“笙笙去给我煮醒酒汤了?她身上的伤还没好呢啊,怎可如此!”
“是准备,王妃命人准备的,她……”
西风解释的话没说完,祁肃的眼睛已经红了,并且已经沉浸到他自己的世界中,无法自拔了。
“我的笙笙竟这样爱我,她都伤成那样了,还命人准备醒酒汤给我,我没照顾她已是大错,还往她心上戳刀子,如此!她还这样爱我?”
祁肃不敢相信的看着南风问,“你说,她若是失了我,是不是就活不成了,我的笙笙那般可怜,为我受伤,还没照顾,一个人在孤独的后宅,守着没有盼头的日子。”
“哎呦,我的王爷呦,您这脑子怎的不去写话本子啊。”南风赶紧给他加了两瓢冷水,让他冷静冷静,“王妃不是那守着后宅过日子的人,且,人家不孤独,您别再哭了,等会眼泪给桶都填满了。”
他这个劝说效果并不明显,西风过去,在他耳边很小声的说了句。
“等会还得哭呢,现在要是把眼睛哭肿了,明天估计要更肿的。”
祁肃觉得有理,捧了点水,把脸给擦干净。
“给本王洗干净点!等会再换一桶啊,我约摸着不到一个时辰,我还得再洗。”
南风却不这样想,这次估计是不用的。
祁肃依旧是那身黑色薄纱的睡袍,幽暗的烛光下,映的肌肤白中透出一点粉,未擦干的乌发滴着水珠,将腰间的一片沾湿。
朝着步九苼缓步过去时,随着衣摆的晃动,隐约可见肌肉的轮廓线条,颇有一番韵味。
步九苼无心再看手中的书,所有目光都集中在了祁肃的身上。
“酒醒了?”
男人乖顺的点头,从一旁的柜子里拿出紫檀,跪在床榻前,双手递过去。
步九苼坐起来,抬手接过,紫檀的一端抬起男人的下巴。
脸上的绯红已经褪去,此刻看着确实醒酒了,那就应该能感受到疼痛了。
“自己说,还是我告诉你。”
自己说,就按照规矩来,若是步九苼告诉,那是要翻倍的,祁肃自认为并不傻。
“自己说,我不该胡闹,最不该说出什么后宅妇人的话,我的笙笙有左辅之才,我不是为自己辩解,笙笙该知道,我从未如此想过,皆是……皆是因为,我在故意气你。”
步九苼的才能他是清楚的,也是认可的,否则不会所有的事情都同她商议,甚至一旦有不明之事,他首先想到的,就是回家问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