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两个月,祁肃愈发憔悴,整个人瘦了一大圈,如今别说正常照顾步九苼了,就连走路,他都开始腿发虚。
“本王定是病了!你这个无能的御医,本王若是死了,留下我那可怜的王妃,可我那两个孩子,要如何是好啊!你想办法啊!”
陈御医吓的胆都要破了,也想不出什么法子来,王爷就是吃不下东西,一吃就吐。
他忽然想起来,这似乎很像是妇人孕吐的症状,思索了一下,让人拿了些酸杏干过来。
果然,祁肃一见这东西,双眼放光,一口气吃下了整整一盘子。
步九苼担忧的看着他,轻拍着祁肃的背。
“夫君,不如……那观音咱们就别拜了吧,不会是观音娘娘觉着,是你怀孕了吧?”
“不行!得拜,一日都不能少的,而且我明日有事,今日还要多拜一会呢!”
祁肃扶着肚子,明明吃了一堆酸杏干,却不觉得难受,反而是有点舒心,似乎也不想吐了。
翌日,天不亮,他骑着千里驹同南风一道去了祥云寺。
此前一直有传闻,说祥云寺内有佛光笼罩,香火不断,且有求必应,有不少人去寺庙里求了平安符后,家中病者能痊愈,伤者能恢复,还有生病的孩子,抱着去的,跑着走的。
南风站在山下,抬头是不见尽头的台阶。
“难怪,难怪都说祥云寺的平安符难求,这台阶有上千了吧,王爷,您在此等着,卑职这就上去给您求来!”
“不必!”
祁肃撩袍跪地,对着寺庙的方向磕头,他三跪九叩,一整日,从天不亮,一直到天色漆黑,见到寺庙大门之时,他的额头已经血瘀一片了。
方丈见到他,先是一愣,随后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祁肃进庙,跪在了佛前,心中惶惶不安。
“师父,您说我的妻子能平安产子吗,我是不是所求太多,我心中不安,怕得到太多,终将失去一切。”
方丈手捻佛珠,轻道,“阿弥陀佛,施主,你乃三世紫金帝王之命格,拿两世去换,该有无虞的一生啊。”
祁肃吓了一跳,转头去看时,那和尚已经消失,一旁的蒲团上放着一串佛珠。
祁肃方才想起,前世,他见到的那个虚幻的人影和刚才和尚的脸重合起来了。
那时,祁肃问他,如何能唤回所爱之人。
和尚亦是同样的话,你有三世的紫金帝王命格,若是拿一世来换,可让她重活一次。
祁肃只说,他用两世,换她快乐无忧的活一次。
他拿着那串佛珠,走出去时碰到了一个刚刚回来的小师傅。
祁肃双手合十,恭敬的问。
“敢问师父,方丈现在何处,我有些事还想请教。”
“施主,我寺方丈已于一月前坐化,现下祥云寺内没有方丈,若有事,我可去唤师父前来。”
小和尚朝着一间禅房看了看,又询问的目光看向祁肃。
祁肃茫然的思索了一下,那和尚的穿着似乎也不像是普通的僧人。
“那可有一位胡子花白,且面容和善的师父。”
小和尚摇头,“不曾有,我祥云寺的师父们没有那样年岁之人,年长些的,都去相国寺了。”
小和尚离开之后,祁肃久久的回不过神,看着手中的那串佛珠,脑海里,刚才那个大师的形象也愈发模糊,直到下了山,他虽能想起来此事,却完全不记得那人的相貌。
半山腰的南风一见到他,赶紧打着哈欠起身。
“困死了,王爷,可求来了……”
话音未落,他就看到了祁肃额头上的那块血瘀,“天爷啊!王妃见了,定要心疼死了啊!”
祁肃下意识摸了摸,有些吃痛,“无妨,本王带的有药,回去你只说本王是摔了一下,王妃不会多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