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管疼孩子,不管疼我的吗,打死我算完!笙笙愈发不在乎我了,若是如此,当初你同我成婚,给我生子做什么!你休了我罢了!”
咣当一声,步九苼将手中的紫檀木扔到床上,祁肃吓的当场就跪下求饶。
“不闹了,你打你打,耍个赖而已,不是有心气笙笙的。”
步九苼提着他的耳朵,把人搂在怀中,这五年,祁肃悦妻如初,待她更胜从前,除了偶尔和儿子争风吃醋,从未胡闹过几次,挨打也是很久未有过的了,这突然挨了一顿严重的,心中不免委屈。
“好了好了,夫君不哭了,你知道的,双生子伤身,虽有你的悉心照顾,可我……日后也不好说能不能生,你又日日去喝那避子汤,就这么一个儿子,我如何敢不小心啊,咱们是有女儿……可我希望她无忧啊。”
女儿的名字是步九苼取的,祁乐安,快乐、平安,这是她对女儿最大的期盼。
“哼!”祁肃用脑袋往她怀里拱了拱,“我不知道?我不会小心吗,钓个狼而已,我还真能让喂狼吗,吓唬罢了,那个地方压根就没有狼的!叫他平日里总是缠着你,昨夜!他抱着你睡的,谁家皇子过的像他那样好啊!”
一想到每隔几日,儿子就要缠着步九苼一起睡觉,他总是会被赶到隔壁,祁肃心中就难免委屈,他都开始想,不如让太子早早去道观里修行一下,陪他皇爷爷休养生息的好。
“好好好,我的夫君是对的,那我给夫君揉揉,今夜抱着夫君睡好不好呀?”
步九苼太守规矩了,每次总是在祁肃哭闹委屈了,她才会唤他夫君,祁肃对此很受用,每每听到,心中的不悦便会一扫而光。
擦了些药,便也没有多疼了,他一边穿衣服,一边小声嘟囔。
“挨的多了身子都皮了,如今也不觉着多疼,我忽然想到一件事,也不知道二哥挨打时哭不哭啊。”
步行之此前对祁肃的笑话都报应到了他自己的身上,祁肃还专门送他妻子一个金丝楠木的厚板子,听说倒是时常能用上。
步九苼一想到,就觉得有趣。
“你若不是皇帝,二哥定要骂死你了!”
“我是皇帝,他也会在心中骂我的,不过无妨,他想骂便骂,反正挨揍的不能只有我一个!”
好在,南风是争气的,如今同步行之和西风一起负责禁军之事,晚上便直接回周寻那里休息。
他一向脾气大,周寻不敢惹,闹腾的厉害了,偶尔拍灰一样的教训两巴掌,南风就能闹的半个月不回家。
上书房内——
周寻气鼓鼓的连喝三壶茶,祁肃在一旁直皱眉。
“别喝了吧,再把肾给喝坏了,这样吧,朕给你下旨,命南风回去!”
“别!求你了,他脾气太大了,若是因为圣旨回去的,非得折腾死不可,我去哄哄吧,这苦日子呦!”
周寻如今有令牌,整个皇城他可以随意出入,只是他为人谨慎,即便同祁肃此前关系要好,如今也守着规矩,从不逾矩,所以向来甚少入宫。
下午,召见完大臣,祁肃着急的不行,端着一个木托盘就朝着承乾殿快步回去。
树下,步九苼坐在躺椅上,两个孩子一并站着,给她背诵新学的文章。
他忽然就觉得挪不开眼了,这是他最爱的人,边上的,是最爱之人,给他生的孩子。
是像她,也像自己的孩子。
步九苼感受到了身后的目光,对着孩子说了两句什么,两个孩子转身,对着父亲行礼,便离开了。
“夫君,你怎的不过来呢?”步九苼笑吟吟的看向他,夕阳下,男人如初见时那般,带着一身的金色柔光朝着她走来。
将手中的托盘缓缓递到步九苼面前,上面放着三块倒扣着的木牌,男人眉眼带笑,哄着她。
“夫人,我方才知道,还有翻牌子一说呢,你快些翻翻!”
步九苼茫然的抬手,翻开之后便笑了,三块牌子上,写的都是祁肃。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