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劳如斯，实乃吾辈楷模。”平息喘意后，敖昔的关注点依旧没能在德善已经秃了的头顶上移开，没忍住打趣了一句。

德善先是作出一个疑问的表情，随即便反应过来，不禁耳根涨红：“公主惯会取笑在下。”

敖昔嫣然一笑，如同阳光洒在海面上的折射出的粼粼波光，甚是烂漫，却没有略过这个话题：“德善真人如今身居高位，怎得不向太上老君求一粒生发仙丹？长此以往，怕是要成九重天第一尊光头神仙了。”

眼前这位西海公主，在天上地下的所有神仙里也是独一份的……敢说。

对德善来说，敖昔不仅是三千世界中为数不多愿意与他交好的人，更是曾救过他性命的大恩人。

当初若没有遇见敖昔，他早已是一具沉入海底的尸骨，也不会遇见自己的师父，更别提成为如今一人之下的德善真人了。因此，清明后已知晓来龙去脉的德善飞升后的第一件事便是寻到了西海，只盼能再见恩主，报答她的救命之恩；因此，这数千年来，德善常常来这树岛寻敖昔。

有时是他寻见了什么稀罕物件来送她，有时是带一些琼浆玉露或凡间新出的吃食给她尝尝，也有像今日一般两手空空地来与她谈心……其实这些都算不得报恩，但久而久之，这一仙一龙却成了无话不谈的好友。

即便如此，德善始终记得自己尚有救命大恩未报，从不敢对其逾矩半分；可敖昔性子却耿直烂漫，常常出其不意，令一惯会周旋的德善不知如何是好……但无论如何，德善绝不会因敖昔讲话说得过于直白而生气，他不能，也不会。

也怪自己昔日修仙时只顾着修炼功法，忽略了这驻颜之术，虽只用了三百年便飞升成仙，却成了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家。这些年德善也不是没补救过，容颜倒还好说，他那秃了的顶却着实难逆。

至于太上老君的仙丹，且不提德善攀不攀得上这位老天尊，即便攀得上，他也该求一粒令诸神眼红的九转金丹，而不是因小失大求一粒生发、驻颜的仙丹。

当然，德善自己都未曾察觉，从敖昔这么一说后，他越来越在意相貌之事，甚至已经在心中回忆之前似乎在哪儿听到过有润颜、乌发的灵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