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及他的回答，灵昭就摇身一变，成了一只小松鼠。

她蹦跶着短腿，扑到江崇玉的身边，一滑溜着就掀开他的道袍下摆钻了进去。

江崇玉眉头紧蹙，抬脚就想去踩扁这个小东西。

灵昭的声音传来：“道长，不可杀生啊！”

院子门亦被推开了，江崇玉顿住动作，他扬手弹了弹袍子，暗中掐了一个法诀，将灵昭的气息掩盖住了。

“小师弟，身体如何了？”来人是上清宫的掌门，江崇玉的师兄，卫苍川。

江崇玉拱手向他行了一礼后，才道：“多谢师兄关心，我身体已经无碍。”

“唉，这绛神咒折磨了你两百多年，至今未能有根除之法，实在是我之过错......近来我再次翻阅古书，于夹缝中终于是寻得了一法子来缓解。”卫苍川眉眼间印着深深的沟壑，是常年蹙眉所致，他英挺面容上总是带着愁思。

江崇玉闻言，未曾有过多的波动之色，只平平道：“师兄，身中绛神咒是我的原因，师兄不必自责。”

卫苍川缓步而至，与江崇玉隔着四五步的距离，又道：“崇玉，我知你已经认命，可我不能放任不管，古籍上道出‘以龙鳞、凤凰血并千年妖心炼化后，食之，能解顽咒。’......崇玉，我想再试试。”

江崇玉将目光放在自己道袍下摆处，冷声道：“师兄，此法乃禁法，不可。”

“我知道，可或许这法真的能解你身上的绛神咒呢？我总想要多试一试，这龙鳞与凤凰血好得，一个去求北海龙族一个找你青眠师姐，只是这千年妖心却难寻。”卫苍川语气中带着几分固执。

江崇玉轻叹一口气，只得重复道：“师兄，绛神咒独我一人所有，这就说明它无法可解，师兄何必白费功夫。”

卫苍川目光冷凝，语气肃然道：“崇玉，如今上清宫里只有你才有一线机会得道飞升，若我再不想法子，那上清宫还能撑多久？崇玉，你就当帮帮师兄吧，也怪我无能，这掌门之位本该是你的......”

江崇玉沉默着，他心中泛起一阵阵倦怠之意，恨不得整个九州大陆湮灭算了。

卫苍川缓了缓，又再次道：“我昨日就有耳闻，这次上来的那群小妖中，有几个资历颇好的，我会看着去办，若实在寻不到千年妖心，就多剖几颗百年的妖心，总归是能让此法生效的。”

“师兄......此举于你修行有碍！不值得。”江崇玉语气泛着寒冰。

卫苍川摆了摆手，“崇玉，值得！只要是为了上清宫，为了你，什么都值得。”

两人的谈话不欢而散，江崇玉未能扭转卫苍川的想法。

他看着卫苍川出了繁花楼后，自己便扶着额半靠在窗柩上，心中无奈至极。

灵昭从江崇玉衣袍下钻出来，打着旋从小松鼠变成了人，她环抱着手臂看了一眼江崇玉，对着他道：“好哇，被我听到了，没想到你们上清宫竟然还干杀妖剖心之事？”

江崇玉懒得理她。

灵昭上前两步靠近了江崇玉，几乎快要贴在他身上了，她仰着脸凑近江崇玉的耳侧，轻声道：“我刚好是一只千年的妖，你说，若你师兄知道的话，会不会杀了我啊？”

江崇玉伸手去推灵昭，他脸上寒如霜降，仿佛万事万物都无法让他提起兴致来。

灵昭侧身躲开他的手，得寸进尺般贴近江崇玉，她伸手从他腰侧穿过，扶在窗柩上，瞧着就像是将他圈在怀中一样。

“滚开点，杀了你才好。”江崇玉擒着灵昭的手臂，要狠狠推开她。

灵昭却一个反身，顺着江崇玉的力道和动作靠在了他的怀中。

江崇玉攥着她的手臂，恍如是主动拉她入怀一般。

“道长，别生气，我们好好说话嘛。”灵昭向后侧着头，眉眼中带着深深的笑意，她抬手去拉江崇玉的衣袖。

江崇玉盯着灵昭的脸不放，她生得极其妖艳，眼波流转间的目光似乎带着勾魂摄魄之力，这是他第一次离一个女子这么近，近到他鼻息间全是灵昭身上的味道，那股熟悉的冷香。

灵昭看他目光滞在自己脸上，她忍不住勾起红唇笑得更肆意，“道长，是不是觉得我很漂亮？”

她手腕微动，沿着宽大的袖子往上，逐渐靠近江崇玉的肌肤，触及他手腕时，被内衬的衣袖挡住了，她指尖轻柔地摩挲着内衬的布料。

江崇玉嘴角抿得紧紧的，他应该立刻将这个妖女掐死或者推出去，可不知为何，他只是在心中想了想，却没有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