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尽了,让他们别大张旗鼓,可那家人偏觉得师父师叔们是在咒他们,越是去劝,他们越铁了心要办宴席,真是给我师父气得头疼。”
道童不断向着谢从大吐苦水,将那家人翻来覆去地抨击了个遍。
原来,云安城不久前搬来了一家姓姜的富商,姜家很是阔绰,说是祖上还出过几位官宦,他们才来云安不久,便想着借家中长子的及冠之礼办个宴席,好与城中的官商都走动走动。
云安城近来不太平,怪事常出,姜家就算才搬来不久,但想必都是有所耳闻的,可他们却好似完全不在乎,反正就坚持要办这个及冠之礼。
“你师父没将这些事情都告知他家吗?”灵昭晃着扇子站在一边听了一会,便出言问道。
“告知了啊,事无巨细,连那些出事的公子的家庭住址和情况都说了,可姜家就是不听,这不,后天就是及冠之礼了,我师父便想着再去最后一次,要是不听,便真是没办法了。”道童脸上的神色有些无奈。
灵昭摇着扇子思忖一瞬,又问道:“那会不会是有什么内里原因?是所有的及冠男子都出事了?”
听到问话,道童则摇头了,他抠了抠脑袋,回话道:“不是的,云安城还是很大的,这么大的城,住的人也多,故此并不是所有的及冠男子都会在及冠后出事。”
灵昭闻言将眉头一拧,她还以为是所有的及冠男子都出了事呢。
她将扇子一收,正要再次开口问问题,下一瞬院子门就被推开了,一行人从门外走了进来。
灵昭偏头望去,又是扎着堆的白道袍。
道童转身就往外迎去,“师父师叔们,上清宫的道长都到了。”
沈逾白闻言疾走两步,进了待客厅,他拱手向江崇玉、青眠和‘陆任’行了一礼,才歉声道:“三位师叔远道而来,逾白有失远迎。”
跟在他身后的弟子们都随着行礼问安。
灵昭抱着手臂站在门口,仰头打了个哈欠。
她懒得看这群白道袍叙旧,便侧身问道童:“可以带我去房间休息吗?”
道童点了点头,摊开手掌在身侧一引,“您请跟着我往这边来。”
两人前后脚地出了待客厅。
江崇玉端坐在圈椅上,目光缀在消失于门外的灵昭的背影上,他蹙着眉轻叹。
院子很大,弯弯绕绕的回廊不比上清宫的少。
“你们这里是自己修的还是买的?”灵昭一边用折扇敲着自己的掌心,一边转着脑袋打量了一圈府邸。
“是修的,据说是无言祖师还在时,亲口下令修建的这石仙楼。”小道童语气间隐有些傲气。
“嗯?那为什么不修成道观或者上清宫的样子?”灵昭有些不解。
“...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祖师要这么修自然有他的道理。”小道童可从来没有心生过这种疑惑,仿佛妄无言修的房子就是世界上最好的房子。
灵昭却在心底腹诽着:这位修道之人倒是挺有意思的,修的这院子可半点不沾上清宫的古板规矩。
“这里面就是您的房间了,因为来的人有些多,独立的院子便都给了几位道长,便要委屈师叔们了,要好几个人住在一个院子里。”道童推开一个院门,侧身让灵昭进去,略带着歉意的向她解释着。
“我跟谁住啊?”灵昭抬头打量了一下,竟还是一座二层小楼,院子里种着棵很高大的荔枝树。
“您是与那位青鸢师叔住一起。”
灵昭哼笑一声,本想跟道童说换个人,但想了想还是作罢,反正她又不害怕那翘毛小凤凰,倒是翘毛小凤凰在知道和她住一起后,不知道会是什么表情呢?
“师叔,我先退下了,您休息吧,若有事就唤我,我叫和月。”
“等一下,这树上的荔枝我可以吃吧。”灵昭抬手指了指荔枝树。
和月点头,“自然是可以的,据说这树还是无言祖师亲手种的呢。”
灵昭懒得再听他一口一个祖师,便摆了摆手,和月见状,抬手掩上门,转身往来时路回返。
灵昭几步来到院中那颗荔枝树下,如今已经六月多,山下不像上清宫那般清寒,荔枝都吃好几茬了。
而这颗荔枝树生得又高又壮,枝头间缀满了饱满又嫣红的荔枝,看得灵昭馋水直流。
她将扇子往空中一扔,瞬间便化做了一根带着网兜子的长杆,她拿着杆子,动作利落地开始摘起荔枝来。
0034 鸡类
等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