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的疼痛折磨死。
他狠狠喘出一口气,一把将沈念遥拉了过来,手臂紧紧地把她箍在怀中,头疼再次得以缓解,他又出声问道:“你告诉我,他的执念到底是什么?”
沈念遥无声啜泣着,眼泪如同滚烫的岩浆浸入葵渊的衣襟中,烫伤了他的皮肤,更灼烧着他的脑袋。
葵渊真的要崩溃了!
想当年,魔族尊主葵渊是多么嚣张跋扈啊,他从未有过任何女人,一心所想都是如何踏平九州,让魔族占据凡人和修道之人的地界。
可如今,再次归来,他竟要被一具宿体给折磨死了。
更是被一个女人给牵制,这真是奇耻大辱。
葵渊咬牙切齿地安慰着沈念遥:“你别哭了,行吗?要是我能找到一具更合适的,我还需要这个宿体吗?别哭了!”
沈念遥从他怀中挣开,她退后两步,面上除了眼角的泪痕外,已经恢复如常,“你可以让你的义子去替你寻找。”
葵渊抄着手臂看向沈念遥,怀中萦绕着那股褪不去的茉莉冷香让他眉头紧蹙,他冷声回道:“要是这么容易的话,我会屈居于此?”
这个世界上,如果沈念遥是第一个想让葵渊离开明澈尸体的人的话,那么葵渊就是能与她并列第一的那个人。
处处受到钳制的滋味真的太恶心了。
沈念遥又抬眼看他,那双水光潋滟的眸子让葵渊心中一紧。
奇怪,他有心这种东西吗?
葵渊避开她的目光,扬声叫玄赫进来,“把她带下去。”
玄赫拉着沈念遥往外走的时候,他又被那玄铁相击的声音吵得心烦,便道:“不用关在地牢里面了,找个房间给她。”
玄赫有些惊讶,但没有反驳,依言去办了。
葵渊瘫坐在椅子上,刚刚才有所缓解的脑子,又开始突突突的疼起来了。
“真他妈烦!”葵渊大骂一声。
玄赫听见殿内的痛骂声和一阵噼里啪啦的瓷器碎裂声,就知道葵渊又开始发疯了。
他唤来岑长风,目光上下打量了一遍他,才开口道:“我记得,那群上清宫道士里面,有个叫江崇玉的,是吧?”
他其实对上清宫那些人早就了如指掌,但还是问了这么一句。
岑长风摸不准玄赫的想法,只能如实禀告:“是,他是上清宫上一任掌门最小的弟子,入道已两百多年。”
“嗯,才两百多年啊...”玄赫手指抚着脸上的面具停顿一瞬,随即道:“你去想办法将他带来魔域吧。”
岑长风一愣,带来魔域?他能把江崇玉带来?这不是在开完笑吗?
玄赫斜着眼眸瞟了他一眼,冷冷道:“怎么?做不到?你去上清宫的话,顺便能把你那只小狐狸也一起带过来啊,我是不会阻止你们与修道之人相恋的。”
他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样,言语间倒多了两分回忆之情。
岑长风后背浸出一层冷汗,纵使他一直隐瞒着,但终究玄赫还是知道了关于灵昭的一切,这不是一个好的信号。
他恭敬答道:“是,属下会将他带过来。”
玄赫盯着岑长风的背影走远,他冷不丁地笑出声来。
当年那具灵体也非常适合葵渊,虽然是个女道。
可惜没能留住她的身体,玄赫垂眸惋惜地轻叹一声。
岑长风在赶往上清宫时,脑中思绪有些混乱,他静默无声地御剑飞行着。
一百年前,魔族与上清宫的大战刚歇,整个浔州都受到了波及,无数凡人和妖族都流离失所。
上清宫的道士们下山去帮扶凡人重建家园,顺便驱赶那些流窜到凡人城镇的妖类,还要消灭一些伤重难行的魔族孤兵。
岑长风很不幸,他不仅在大战中受了极其严重的伤,还在魔族撤出浔州时没能跟上大队伍,被遗留在了一个小镇子上。
重伤之下,岑长风被迫变回了原型,他仅剩的法力都用来给自己治伤了,可一只狼怎么可能在凡人的城镇中生活下去?
他浑身虚弱无力,就连手执棍棒的凡人都能把他打得在巷子里面四散逃窜,仓皇无措的岑长风在奔逃间纵身跃进了一个小院子中。
一墙之隔外,那些凡人的棍棒上沾满了岑长风的血,他们吵嚷着要彻底弄死这只狼,否则后患无穷。
小狼蜷缩在墙角,他竖着耳朵屏住呼吸,时刻注意着墙外流连的凡人们,都没有多余的精力来打量这个小院子,更没有注意到自己鲜血淋漓的脚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