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就算我身负绛神咒也能保护好她的，结果是我太过自负了。”

他心中悔意万分，恨不得自己能早点带着灵昭离开这里，两人遁入深山中隐居，再不管这凡间的纷纷扰扰，灵昭便不会伤重至此了。

沈念瑶不再多言，她放下了那颗半悬的心脏，转身出了寝殿。

江崇玉抬手，想要去摸了摸灵昭的脸，但指尖颤抖着未能靠近她的脸颊，“昭昭，对不起！是我对不起你，待你醒来后，我却还不能带你离开此地......”

他俯下身子，把灵昭整个人拢着抱进自己怀中。

“昭昭，你醒后，就先和那牡丹花妖离开上清宫吧，剩下的事情，不该让你被牵扯其中，不管是与魔族抗争，还是在上清宫受到挤兑......这些事情都不该是束缚你的枷锁，你合该是一只凉薄又无情的小狐狸，不受桎梏又快乐地游戏在人间。”

江崇玉的声音又低又闷，尽数被掩盖进了灵昭的发丝中。

他的手指摩挲着灵昭的手臂，又呢喃道：“昭昭，我原本好想将你困在我身边的，可我还是舍不得，我占着你的妖心，却还要说些冠冕堂皇的话，你肯定在心底笑我吧，昭昭，昭昭......对不起。”

细碎的话语中藏着几丝难以察觉的哽咽，眼泪顺着流入了灵昭的头发中，瞬间就毫无痕迹了。

江崇玉指尖微颤，除了反复说着对不起以外，便再难说出什么话来。

他难以想象灵昭剖心时有多痛，但他明白，这肯定比自己绛神咒发作时痛上千倍百倍。

寝殿外，沈念瑶抱着手臂站在廊下看月，今日天气倒好，墨蓝的天幕上高悬着一轮光辉明月。

牡丹冲过来的时候，脸上的急切和担忧还未收起来，她望了一眼紧闭的房门，转而来到沈念瑶身边站立，“前辈，灵昭和小师叔是被绑到魔族了吗？”

沈念瑶闻声转头看去，她知道这是灵昭的好友，有些讶然她的聪慧，“嗯，你和昭昭认识多久了啊？”

牡丹一愣，实诚答道：“一百多年吧。”

沈念瑶有点失望，她还以为这朵牡丹花和灵昭是从小玩到大的，“怎么了？”她瞥见牡丹有些欲言又止，便问道。

“灵昭是受伤了吗？”

沈念瑶沉默着点了点头。

牡丹紧随着叹了口气，嘟囔着：“早知道，就应该坚决阻止灵昭和他在一起！”

“和谁？江崇玉吗？为什么要阻止？”沈念瑶有些不解。

牡丹却闭口不想再谈，只含糊道：“狐族的人说过，人和妖在一起时没有好结果的，我以为灵昭和小师叔不一样......可如今看来，似乎没有什么不同。”

她一脸怏色，再次叹息一声。

沈念瑶扯着唇角，勉强地笑了笑，宽慰道：“或许他们真的不一样。”

牡丹敷衍地点头附和，她似乎又想起什么，开口问道：“前辈，，我们那天走了之后，狐族的那两个人回云安了吗？”

她神色有些不自然，沈念瑶不欲探究，只摇头道：“他们被关在了魔域中。”

牡丹瞬间脸色就变了，“两个都被关在了魔域？”

沈念瑶点头。

牡丹嚅嗫着，正要再问什么，身后的房门就被打开了。

江崇玉已经换了一身道袍，只脸色依旧难看，显出几分强撑的勉强，他拱手对着沈念瑶行了一礼，又侧头对牡丹道：“进来看看灵昭吧。”

牡丹忙不迭地进了寝殿。

没一会，谢从就脚步匆匆地赶了过来，他抬手给沈念瑶和江崇玉分别行礼问安后，才温声道：“小师叔深夜传来息诀，可是有何吩咐。”

江崇玉目光瞥向沈念瑶，后者面无表情道：“不必在意我，有什么事情你们进去说就行。”

江崇玉便转身带着谢从进了寝殿。

牡丹正坐在床榻边泣泪，她拉着灵昭的手，只知道哭，话都说出来。

谢从也被那如一具尸体般毫无声息的灵昭吓到，他忙问江崇玉：“小师叔，这是怎么了？你们失踪这两天是去了哪里？”

江崇玉已经替灵昭换了一身裙子，可那苍白无色的脸颊和嘴唇却显示着她身受重伤的惨状。

江崇玉将凝在灵昭身上的目光移开，他艰难地开口道：“谢从，你可愿帮我一个忙？”

0101 敌袭

谢从连忙应道：“小师叔您只管说出来。”

江崇玉语气干涩，静默几息后才道：“明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