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暇再顾忌地上的人一分,所有人神情专注,表情期待。
“咚!”铁门被粗暴拽开,两个荷枪实弹的超凡者澎湃着源性,冷冷扫视一圈后才让开了身位。
“今天的外出活动仍在广场进行,都别闹事。”
冰冷的不带有任何感情,机器似的宣读完,壮硕男人才敢迈开脚步将众“人”带出。
陈性垂首,默然观察着周围环境。
同一时间内出来外出活动的人并不多。
从那出奇一致的死沉气息和酸臭味道来看,能在这会儿出来的,似乎都属于“重刑犯”。
广场不大,三四十个重刑犯稀稀拉拉得分布着。
几个通行入口都闪烁着热武器的寒光,杜绝了任何意外的可能性。
为数不多的几个长椅被类似壮硕男人这般的领头者占据。
他们坐着说着,口中小声的交流似乎关乎着许多人的未来。
大家明明都是命运黯然的重刑犯,他们却自在得像是能随时突破这片樊笼。
但凡有生人靠近,都会被凶恶得逼回。
其余的,就只能就地坐着,享受一下青城酷热的天和丝毫不留情的阳光。
没有避阴处,所以更多人还是起身,来到了墙边。
是的,就是那疯狂到近乎于要成为实质情绪的涂鸦墙。
墙边,各色的新鲜颜料与作画工具一应俱全。
显然是被特意准备。
整个广场,能做的休闲活动,好像也就只剩得了一个--无意义的涂鸦。
而且那仿佛就是精心准备的一出表演。
广场上的所有人员,无论是那群牢头,还是看守者,都与墙保持着相当的距离。
三十多人中,一多半都饶有兴趣得拿起了作画工具。
不用被人催促或怎样,他们争先恐后得对着本就斑驳已久的画留下了属于自己的古怪一笔。
画笔邪门得像是里面住了老头儿。
拿起刹那,重刑犯们便表情呆滞,却流露出适当的愉快与幸福,好似整个灵魂都沉浸其中在了其中。
恰此时,广播中再次传出阵阵乐声。
陈性听不出具体什么乐曲,只觉宏大而高亢。
只是几个音节,就仿佛让人登临到了辉煌神殿门前。
众神至,正翘首以盼自己的到来。
他再不懂,也听得出,这鬼动静绝对和什么休闲放松绝无关系。
作画,战歌似的音乐,不明所以的木偶似的人们。
这都什么跟什么?
难道南城也意在吸引,收服那尊古神?
以作画的形式?
在进入超凡世界之前,陈性幻想过玄幻世界会是怎样的癫,怎样的疯。
但真正见到这种以人命为饵,作画吸引的路数,也还是吃了一惊。
约摸二十号人争先恐后得参与着作画。
明明都是粗犷的线条和意义不明的色块拼接,但当它们汇聚在一块时,竟逐渐有了贴近于生物一般的形象。
手,足,身,角...似乎一尊位格远超于畸变者的生命下一刻就会降临现实。
二十个不同的灵魂在此刻仿佛有了共鸣。
他们本就稀薄的源性不断蒸腾,汇合着某种特殊的物质,以颜料和画笔为媒介,共同构建出了这番奇景。
陈性心脏跳得厉害,他体内流淌不息的紫色古神息成了第二双眼眼睛,生动而不加掩饰得将这份感受烙印在他心头。
眨眨眼,恍然间那股灵动感又顿时消失不见。
他心中关于古神种的猜测飞速出现占据放大。
两步上前,陈性也挤进了人群当中。
面对一群体内源性几乎被污染,蚕食殆尽的可怜鬼,他有绝对优势。
诺恩面纱残片伪装下的粗犷外表更是一张管用的通行证。
他一把夺过把刷子,不由分说得参与进了这场浩大的作画中。
独有的古神息似乎带给了他一份难以复制的豁免权。
所谓的奇景,根本就是那尊古神在南城的介入下,要以这种方式复苏,重新降临现世。
肉眼和体内古神息带来的强烈悸动都能看出,那尊古神的复苏之路已经将将要走到了尽头。
原本杂乱无章的色块,粗犷而随意的线条不断积累,逐渐有了形质。
待到所有色块,线条汇聚完全的那一刻,濒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