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神与人类存在无法逾越的鸿沟，是不争的事实。

人类至高，站在了途径的终点。

但古神本就是途径的化身。

南星一脉惊人，邓林的成就也史无前例。

但白帝城，九界山，乃至超凡世界仍然存在共识。

神明，依然是九天之上的神明。

人类至高最多，也就是匆匆划过的流星。

足够璀璨，但也只是刹那而已了。

成长到能够抗衡源之古神的层次，放眼历史也足够留名。

但飞流的战绩。

足以自成一段历史。

人类不理解，神明们同样也是。

三尊古神联袂而来，之前的打算是如何瓜分战果。

祂们吵了一路。

当然，作为神明，肯定也十分谨慎得考虑到了万一打不过怎么办。

祂们的选择是，构筑山海绘卷。

那可是作为神明，同其他氏族开战才会使用的手段。

区区人族至高，再强能到什么份儿上？

必然是万无一失。

泼墨山水画已成一片火海，半空中匍匐着难散的黑气。

那是古神精华的集中展现，蕴含造物的权能。

如果投入青城，堪比圣者战力的眷族会顷刻间互相吞噬诞生。

但此刻都被飞流慑服。

他捏在掌心，像在拨弄无关紧要的玩具。

“为什么？”

虚空中，断断续续的声音出现，像个破鼓风机。

“伟大的神明啊，你是在讯问我这个卑微人类吗？”

“呵...”

“神明是不死的。”

“新生的狰会再次降临，把你这一脉屠杀！”

“你不过是使用了某种特殊手段的投机者！”

“你的寿命，本源，因果，亲人肯定有一方受到到了巨大创伤！”

“人类，你没赢！”

阴测测的回应饱含杀意，祂急了。

“哦。”

飞流笑笑，抬手打出一片绚烂的光将战场遮蔽。

他俯下身，对着虚空一抓，血红的狰被直接拉出。

捏鸡仔似的抓着，他探手进入其躯体，不顾惨叫，一阵摸索，团团血红被剥夺。

“那你别管。”

“再新生，那也不是现在的你了。”

“而作为这一代的狰，你会被钉在神族耻辱柱上，被你的后辈耻笑。”

说完，他啧啧两声又不补充道。

“不过也没关系，到时候你也看不到了。”

“可悲的神明啊，你说怎么就能被我这只渺小卑贱的爬虫给打到本源崩碎呢？”

他将剩下两只捉出，照样在祂们体内进行了一番剥夺。

而后，径直吞下。

狂暴的权柄被当做小点心似的吞下，无甚波澜。

三神却罕见得陷入静默。

“该死的人类！”

“你会受到至高的诅咒！”

“渎神的罪要让人族覆灭来偿还，至高会感受到你的因果！”

一神一句，飞流满意得点点头。

“还有吗？你们的临终感言没什么档次啊。”

“吾族至尊将··”

“嗤··”

飞流扣扣耳朵，干脆利落得捏爆了祂们的残缺魂灵。

沛然明黄笼罩周身，将他遮了个严实。

静静伫立在破碎画卷中，他抬头将目光投向深空。

“小师弟，可千万不要再走我的老路啊。”

他低语，嘴角流出灿烂的血。

源性释放，将整个画卷笼罩。

“我时间不多，最后再给你留几件礼物吧..”

风动云舒，山水改道，破损的画被再次勾勒出了形状。

整片的虚空，连同更深层次的位面都被掠夺，被他生生扣下。

明黄流转，明灭之间一切都在收缩。

不消片刻，战场消失，虚空消弥。

世界在自主弥合此处创伤，黑魆魆的空洞很快恢复平静。

飞流不语，盘卧在高中，手中捧着一卷画。

“山海绘卷···”

“真美呐。”

画上，笔迹寥寥，墨迹款款。

三只神明被刻画，或望天，或垂首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