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你,我们二爷预备着要往平安州去,若婚礼之时,我们二爷不在京都,这送亲的兄弟却又找谁去?竟叫宝玉去不成?”
紫娟听罢,神情凝重地抿了抿嘴,这确实不大好办,只好干巴巴的说了一句,“算一算,我们表少爷也快到了。”
两个小丫头也商量不出什么,说了一会儿,只能就此分开,紫鹃去寻林黛玉,用过午饭又回林府不提。
平儿等到王熙凤睡醒精神头足了,便将此事告诉他。
王熙凤看见这东西也是吓了一跳,“这东西怎么会?”忙叫平儿去把床下小匣子拿出来,一看,自己的东西都还在,不免纳罕,这东西做工用料如此精巧,必定是哪个主子用的,然而会是谁呢?若说是成了亲的,不论是贾赦赦老爷、邢夫人,还是贾政政老爷、王夫人,王熙凤都难以查证,只好装聋作哑。怕只怕,是未婚的公子小姐们的,那就要出大事了。
相比之下,王熙凤倒情愿这东西是自己夫君的。
好不容易挨到了晚间,贾连难得一脸轻松地进来,告诉王熙凤一个好消息,薛蟠的事有了结果,那打死人的薛家下人都判了个秋后问斩,薛蟠本人交了1万两银子,再去平安州服苦役,一年后方可回来。大老爷贾赦官降一品,二老爷贾政罚俸一年,外放出京。至于那犯了事的贾雨村自然是贬为庶人,流放边军,保举贾雨村的王子腾定了一个用人不察,罚俸一年。
“这一关总算是过了。”
王熙凤倒有几分意料之中的意思,“我早说了,多大的事!”她并不把这件事很放在心上,而是拿出了绣春囊,“这是一个小丫头在府中捡着了,幸亏落到我手中了,你且看,是不是你的东西。”
贾琏好没意思地瞧了一眼,随手一挥,“我哪里用得上这些!”
“果真不是你的?”
“骗你做什么?”贾琏不屑。
王熙凤却斜眼瞥了一下,“谁知你在外面和谁混在一起,做些什么勾当。”
“好好的,你又多想什么?”贾琏翻身,叫平儿端水过来,他要泡脚,“在外面忙了一天,我哪里还有功夫管别人?我劝你啊,也撂开手,就当做没看见。”
王熙凤却竖起眉毛,“这如何使得?今儿是落到我手里了,明儿要让宝玉还有迎春几个小姑娘看见了,那还了得?我非得把这个人揪出来不可。”
平儿端来热水,伺候贾琏洗脚,闻言便说,“奶奶也是为了府里的公子小姐们,都还未定亲呢,不好瞧见这些。只是奶奶要操心的事也太多了,就是不说这件,马上中秋便要到了,总要请个戏班子办几桌宴席吧?偏偏这二百两怎么都挪不出来。”
近年来,荣国府是进得少,出得多,王熙凤管家的确不易。偏偏这段时间事情又多,贾琏自己便从公中支了许多银子上下打点(还有一小部分自己花用了),这时也软了心肠,想要说几句软话。
谁知王熙凤到底是“凤辣子”,扭头甩下一句,“还能如何,再把我那嫁妆里的金项圈拿去当了吧!怎么着都有二百两了!”
贾琏便也冷了脸,闷闷地躺下睡了。
王熙凤藏在被子里半日,没等来夫君的宽慰,掀开被子一瞧,看见贾琏熟睡的脸,心中火气更盛,拽着被子侧过身去,也自顾自的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