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师叔名为松渠,个子不高,额头高凸,是个三角眼,鼻塌嘴阔,长的和俊沾不上边,但却时常笑眯眯的。
据说在门派中,除了姜纯鸢的义父霄云,就数他武功最高,加上他待人温和谦虚,在派中威望甚高。
师祖在两年前仙逝,将掌门之位传给霄云,霄云打理完老掌门的身后事之后,又将派中一干事务处理好,下山游历了去了。
他下山之后,三师叔就管理派中的大小事务,等到霄云回山就将一些重要的事回禀一番,门派在老掌门的带领下一切井然有序,霄云接手之后更是如此。
霄云为人聪慧大度,侠肝义胆,游历江湖多年,做的侠义之事数不胜数。
玄武湖力战鬼刀宿二爷,天松池除去杀人无数的毒影双魔,杀了峫冷老魔,在血鹍教大肆屠戮江湖门派时,联合各大派一举剿灭魔教等事,使江湖恢复平静。
他接手古枫派之后,江湖隐隐出现以古枫派为尊的迹象。此番突然回派,又久在后山闭关,惹得派中人心惶惶。
姜纯鸢见松渠和其弟子李代莫在山洞附近,松渠眉眼低沉,好似在交代什么。
松渠看到姜纯鸢,停下话头,他眼神瞬间阴冷,丝毫没有往日的慈眉善目,只是那眼神一闪而过,好似姜纯鸢眼花看错了一般。
“三师叔。”姜纯鸢走上前去见礼。
“嗯,又来练功了啦。”松渠语调温和道。
“是。请问三师叔这么早来后山所为何事,是不是我义父有什么事?”
松渠道:“没什么,我也是来看看掌门情况如何,你练功吧。”他似乎不欲多说,说完,就带着李代莫离去。
姜纯鸢看着他的背影想起刚刚一闪而过的阴怖眼神,难道是错觉?
适才说话并没有发现松渠有什么不同,仍旧如往常一般祥和,带着疑惑,练完剑,她如今已经将义父教给她的秘籍都已练熟,只是练熟不难,难的是在练的过程中掌握其精髓。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义父还是没有从石洞出来。
这天,她正在房中琢磨义父教给她的轻弥云法中腾跃一式,房门突然被大力踹开,吓了她一跳,抬头就看见陈伯急赤的脸,更可怕的是他背上还背着义父。
义父双眼紧闭,双臂无力的下垂,随着陈伯踹门的动作微微晃动。
“快,跟我走,松渠要杀掌门。”陈伯声调急促,好似从后山一路狂奔而来。
陈伯从来没有如此慌张过,姜纯鸢明白事情紧急,虽然心中有疑虑,但现在不是问的时候,她抓起桌上的两本秘籍塞到怀里,快步走到门口,“走。”
下山的途中没有遇到任何堵截,毕竟霄云是门派的掌门,松渠不会动用派中的力量大肆搜索。
山下是密林,他们一头扎进密林中,走了两天找到一处破旧的小村藏身,稍事休息之后,他们向离古枫派更远的地方逃去。一路上,姜纯远发现追踪他们的人并不多。
有李代莫和派中其他两个弟子,还有一路人马,只是这些人姜纯鸢从未见过,不是古枫派中人,那些人好似有所顾虑,虽然多方查找,只是不敢明目张胆,所以使得他们得以有惊无险的逃脱。
最令姜纯鸢担心的是,这一路逃亡,义父从没醒来,有一次她轻轻将手放在他鼻尖下,少女纤细的手指只能感受到极其微弱的呼吸。
她想过回去古枫派,将松渠的恶性公布于众,只是那松渠在派中向来好脾气好性情,又在义父不在山上时,接手派中事务,她没有把握派中人会信她,况且,将义父带回山上,如果松渠再下毒手,那时就逃不掉了。
他们一路躲藏,离古枫派越来越远,这一藏就是九年。
期间,姜纯远按照义父的症状暗中打听,最终在一个游方的老道人处确定,义父是中了蝎旌毒。
这是一种专门针对习武之人的东瀛秘药。这毒在刚入体时,并不会立即发作,它会随着中毒之人每次的运功逐渐深入骨血,一点点的将习武之人通达的经脉滞堵,慢慢的丧失内力,等到经脉彻底堵死,中毒人就会长久的陷入昏迷,成为活死人。
“那还有的治吗?”十二岁的少女眼眸沉静,这两年的奔波逃亡已经将她身上跳脱的性情洗涤干净,只留下沉沉的静谧。
“难啊……”老道人伸手捋着雪白的胡须。
少女听后,眼神却发出光彩,“难?那就是说还是有办法的对吧。”
老道人浑浊的眼睛看了少女半晌,少女倔强的回视,一股不怕苦,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