镶王府随从将几人安排妥当即告辞离去,院中安排了几个丫鬟小厮供几人差遣,郑青干嫌他们在院中碍事,分明是安排来监视他们的,没好气的都赶了出去。
天空云霞如练,碧叶幽幽,池水涟涟,水中的几条红锦悠然的游荡。
徐逸白双臂伸长,舒活了一番筋骨,随意的坐在廊下的竹摇椅上。
孟年越看他如此放松,随即也卸去了几分紧张。
只是颇为好奇,还是禁不住凑过来问道:“徐阁主,这镶王是个什么意思?他话说的好听,可我在殿上分明也听出来了,你俩是面和心不合,那各自的算盘打的我都听见了,你说我们取走了千峻图,他会不会趁我们不注意,将我们——”他动手抹了一下脖子,“咔,这样啊。”
徐逸白双手放在扶手上,长腿交叠,狭眸微阖,微微的晃动摇椅,语调颇为放松,道:“他没那个胆子。”
其他人也从屋里拉了几把椅子,既然出不去,不如坐在廊下好好晒太阳,歇上一歇,恢复一下力气,如果镶王敢动手,定然让他跟那个苦命的太子一般,身首异处。
郑青干手里拿着盘芙蓉糕,大咬了一口,边吃边说,“那他这到底想干什么,我怎么觉得我们像是被软禁了呢。”
徐逸白嗤笑一声,淡淡道:“西筱一夜之间死国主、太子、公主,还有不计其数的卫兵,到手的千峻图也落了空,他需要时间捋捋清楚,毕竟他应该还不明白太子为何带人去烧了公主府。”
孟年越闻言一惊,急切道:“那如果那个镶王查出来是我们搞的鬼,会不会一气之下,”他又伸手抹了一下脖子。
徐逸白即使不看他的动作也知道他是什么意思,轻哂道:“放心,他查不出来,知道此事的除了我们,就是太子几人,只要我们不说,他即使疑心也拿不出证据。”
似乎有些嫌光线太强,他抬起左臂,修长如玉的手指轻轻捏了捏鼻骨,翻手将手背搭在眼眸上,“他既拿不出证据,就不敢得罪大魏国公府。”
朱楼粗中有细,也想明白了镶王此举的目的,“事情毕竟闹的太大,而我们出现在西筱的皇宫也太过突兀,一众臣子也都在旁边看着,他不能轻易让我们离去,至少也得做做样子,将我们留几日,等把对外的由头理清楚了,我们应该就可离去了。”
院中有一棵两人合抱之粗的榕树,枝繁叶茂,从里面传出阵阵青翠的鸟啼,应和着飒飒的细风,显得恬静幽阔。
徐逸白移开手臂,看见一只羽翅墨黑,额间一抹白的雀鸟跃出树枝,扑棱棱的展翅飞远,想到那个在蓬莱阁翻身纵跃,如同夜莺的女子,嘴唇不自知的勾起一抹笑,整个人如同春阳乍暖,霜雪初融。
郑青干吃完了一碟子芙蓉糕,又拿起放在矮案上的茶壶倒茶,吃饱喝足,闭着眼左右摆了摆脑子。
声音有些餮足道:“徐阁主,我们都是常年在江湖行走,过的是刀口舔血的日子,不了解这官场上的弯弯绕绕,你索性跟我们分析分析,如果确实没什么危险,我们就等着镶王放人,如果我们合计之后,觉得不行,就干脆打出去,离了西筱,鱼入大海,他们也没法子找我们。”
孟年越也道:“是啊是啊,徐阁主,反正我们现在无事,不如就跟我们说说。”
徐逸白姿态不变,仍旧随着竹椅晃晃悠悠,清淡道:“我让姜姑娘带走了千峻图,这就是最大的护身符。”
袁子玉心中关心姜纯鸢,问道:“姜姑娘如今在何处?”
“她已经离了幽都,现在在去往大魏边境的路上,我让她在边境一个小镇等我们。”
几人了解姜纯鸢的能力,寻常人拦不住她,只要默默赶路,不惹人注意,定然无碍。
徐逸白继续道:“千峻图不在西筱,镶王就不敢轻易得罪大魏,自然也不会轻易得罪国公府,所以我们必定无恙;而昨晚的惨剧是国主让太子领兵攻打公主府引起的,公主府的人由此反抗屠了二人,与我们无关,至于国主突然要杀公主的原因。”
他冷嗤一声,“我说过,他查不出来。如今西筱失了国主,朝局不稳,镶王想扶三皇子上位,平定局势还来不及,哪敢轻易招惹强敌。”
朱楼笑着点头,“也是,徐阁主身为国公府公子,如果在西筱有了闪失,那必定是在一定程度上得罪了大魏,而且反过来想,即使镶王怀疑太子杀公主是我们在中间做局,他也不会由此恨上我们,毕竟我们助他除了太子,让他扶持的三皇子继了位。”
孟年越听得两人的分析,已经知道几人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