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慢的转动,深沉如墨的瞳孔搅动着哀伤,静静的盯着她,手指伸出,却径直越过瓷碗,拿起酒壶斟满酒,仰头而尽。
夜风习习,吹淡了酒气,却吹不走袁子玉心间的尴尬。
她心头突然火起,“你这是做什么?”
任哲淮的语气比晚风更凉,“我做什么,与袁姑娘有什么相干,袁姑娘大仇得报,该去好好庆祝一番,留在此地何意。”
袁子玉习武多年,在江湖到处游历,胆色自然也比一般女子要大,她如今已经确定了自己心中所想,自然不会搞暗中倾慕那一套。
“我担心你,我想陪着你。”
任哲淮像是听见了什么荒唐的言语,嘴角泛起苦笑道:“袁姑娘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袁子玉压制着心中不安,面上带着倔强,“当然知道。”
任哲淮突然觉得夜不够浓,酒不够烈,风不够冷,身上的伤不够重,他深吸了一口气,仍旧压制不住手中酒水的漾动。
“任某出江湖比袁姑娘早,算起来也是你的长辈了,难道堂堂三明宫就是这么教弟子的?尊卑不分,长幼无序?”
他语气极重,袁子玉眼眶蓦然蓄满水光,这一刻她身上卸去了行走江湖的意气,在柔和的月光下,有种单薄脆弱的美。
任哲淮看着她,心底刺痛,指尖紧紧握住酒盏,但面上依旧冷淡。
“你说话何必如此难听,是我喜欢你,想要陪着你,这和师门的教导有何相干,你只管答复想与不想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