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纯鸢哭泣了良久,累了之后直接在他肩头睡着了,气息平稳安定。
徐逸白抱着她不敢动,等到夕阳的余光散尽,清透的月辉洒落,姜纯鸢才迷迷糊糊的醒来,鼻端的男人清冽的气息让他瞬间清醒。
徐逸白感受到脖颈旁女子的气息渐渐急促,闷笑一声,“醒了?”
姜纯鸢不明白明明是寻他要线索,怎么会被他气哭,还趴在他怀中睡了一觉,还睡的如此安定,这是这段时间睡的最安稳的一次,没有血腥,没有杀戮,没有死别。
“嗯。”姜纯鸢推开他,低着头,幸而屋内没有燃灯,不然定然会发现她脸色通红。
“饿了吧。”
“嗯。”
徐逸白心情似乎已经变好,没有了白日了愠怒,他短笑一声,继而扬声吩咐,“燃灯,上菜。”
元乐应是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满桌的菜肴无比精致,姜纯鸢吃到一半,突然想起,抬头看了看他,又忍了下去。
徐逸白却像洞悉了她的想法,淡淡道,“放心,那人既然救了你,我就不会让他在蓬莱阁挨饿,他早已经吃过了。”
姜纯鸢张口想道谢,又生生忍住了,经过这段时间的接触,她也稍微清楚了他是脾气,如果这声谢谢说出口,不定还要如何惹得他不快。
“等报了义父的仇之后。”
徐逸白喝了一口汤,有些疑惑道,“什么?”
姜纯鸢神情沉寂,“我是说等报了义父的仇之后,我就会为了自己而活。”
她这是在答复他激怒之下的问话。
徐逸白放下手中汤匙,静静的看着她,“你现在就可以为自己活,爱你想爱的人,做你想做的事,你可以自私一点。”
“可是。”
徐逸白一言截断,“没有可是,我可以陪你,反正那些黑衣人也不是你自己一个人的仇人,他们曾经也想要我的命。你在我身边,感情和复仇并不冲突。”
姜纯鸢沉默不语。
“吃好了就让我看看伤。”徐逸白并不逼她做这个决定,转而逼迫她另一件事。
姜纯鸢讶然的看向他,竟然还记着。
徐逸白随意的靠上椅背,姿态慵懒,“反正你不让我确定你伤口已经完全康复,就得不到黑衣人的线索。”
姜纯鸢无奈的揉了揉眉心,走到床边,将身上的衣服脱下。
徐逸白的视线紧紧盯着她,看着她先将玄色箭袖的外衣褪下,而后露出白色的内衫。
姜纯鸢背对着他,将内衫褪到腰间。
女子背影纤柔,香肩柔滑,皮肤雪白细腻,两个腰窝似乎藏匿着巨大的引力,将徐逸白的视线紧紧吸引。
只是,纤韧的腰间,每侧都有一道极深的伤口,血痂未脱,如同无瑕的美人玉上被突兀的沾上泥泞。
徐逸白缓缓走近,烛火映照着他的身影,姜纯鸢紧张的抓住胸前的衣物,看着那个颀长的影子一步步的靠近,而后在身后站定,姜纯鸢感觉到他的眸光在描摹自己的身体,她将衣物抓的更紧,身体涌上一股很特别的感觉,她感到陌生,浑身不自在。
徐逸白身上淡淡的清香笼罩下来,姜纯鸢被这股气息激出一身鸡皮疙瘩,越发的紧张,连气息都有些不稳。
但气息不稳的又何止是她,徐逸白只觉浑身绷的发疼,极想不管不顾的将她掰过来面对自己,将周身涌动的气血狠狠的贯出,野马奔腾,风云倒卷,继而风平浪静,月朗风清。
但他还是忍住了,他不舍,也不想对她强求这样的事。
他弯下腰,伸手摸了摸她腰间厚重的血痂,尽量保持语气的清淡,仍免不了带上了不易察觉的暗哑,“伤口很深,药很一般,怪不得愈合的不好。”
姜纯鸢在他手指触探的瞬间,脑中像是烟花炸开,眼前昏茫一片,只觉的浑身的血液像是受到他指尖的触引,一股脑的涌向腰间。
过了许久,姜纯鸢才找回声音,缓缓道,“徐阁主有好药吗?”
徐逸白闻言轻笑一声,站起身,微微前探,眸光落在她纤细的左臂。
“蓬莱阁连佛陀籽都有,你说有没有好药。”
姜纯鸢道,“徐阁主既然看过伤口了,可否暂时回避。”床前的影子渐渐远去,而后出现门响的声音。
姜纯鸢呼出一口气,迅速的将衣物穿起。
过了一个时辰,传来叩门声,“姜姑娘,睡了吗?”
打开门,元乐站在门前,指了指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