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逸白除了带上元乐,还带了一个年轻的护卫,蓬莱阁效率向来很高,五人在下午时分已经离开了蓬莱阁。
据徐逸白安排的线人来报,离屏派的弟子已经开始准备,最晚三天后将大举入沙西。
骏马飞驰,数日之后的一个傍晚,他们已经来到了中原极西之地的利县。
天地变得空旷,夕阳殷红,如同给广袤的大地覆上一层血色,天边的云霞由淡紫变为火红,天边的红日如同巨大轮盘一寸寸的坠入深蓝的阴影中,消失不见。
几人在一家颇为简陋的客栈前停下,往来行人不多,客栈生意寥落,有客人站到门前,店中也没有人出来招呼。
元乐将缰绳递给另一名护卫,入内喊了一声:“掌柜的?”
一个留着山羊胡的中年人听见声音,迷迷糊糊的从柜台后站了起来,看见有客人入内,立刻揉了揉眼,笑咪咪的应道:“客人请进,客人请进。”
随后一脚踢上旁边趴在凳子上睡觉的伙计,朗着声音骂道:“还不起来招待客人。”
那伙计睡的正香,被一脚踹到地上,知道自己偷懒被抓包,也不敢多言,灰溜溜的爬起来,冲着元乐走去,伙计天生一张笑脸:“客人是打尖儿还是住店啊?”
元乐本来对这生意冷落的客栈没啥好感,但看见伙计挨了踹还乐呵呵的迎过来笑脸说不出什么难听话,只能指了指外面:“我们的马需要喂,另外给准备五间房。”
“好嘞。”伙计出去将几人的马牵过。
掌柜的也从柜台后迎过来,看着打头进来的年轻公子,虽然有些赶路的风尘,仍挡不住通身的贵气,这地方偏僻,极少有外地人来,客栈生意不好做,整个利县现在也就他们这一家客栈苦苦支撑着。
掌柜的毕竟开了几十年客栈,看人的眼光很准,他扫了几人一眼,立刻带着笑走近徐逸白,语气颇为热络:“这位公子,要住店是不是,要天字号、地字号,还是人字号啊。”
元乐一听有些乐了:“你们这客栈,连伙计加掌柜的就俩人,还有天字号的房间啊。”
掌柜的对着打趣丝毫不介意,仍旧笑眯眯的道:“哪里是俩人,后面厨房还有我婆娘呢,仨人,嘿嘿,仨人。”
卫铭往来中原三次,也在这家店留宿过,知道利县是中原通往沙西的必经之地,便对着老板询问:“掌柜的,你这几日可见大批的中原人从此地入沙西?”
掌柜的捋捋山羊胡,店里生意寥落,他大半时间趴在柜台睡觉,只是如果有人经过此地需要住店定是会歇在他家店里,他想了想道:“大批的客人没有遇到,不过如果他们不住店只是经过此地,那鄙人就无从知晓了。”
姜纯鸢道:“放心吧,我们一路赶来,已经很快了,一定能赶上给教中报信。”
卫铭叹了口气,点了点头。
元乐对这掌柜的道:“五间天字号的,掌柜的准备吧”
“好嘞。”说完掌柜的冲进冲进楼上竟然自己去打理房间了,元乐目瞪口呆的看着他踩着吱呀作响的木梯,推开门进了一间房,顿时对什么天字号的房间没了期待。
那伙计也将马拴起来喂好,拿起茶壶招呼几人落座。
这客栈处处透露着简单质朴,不光人手简单,连用饭的桌子都裂着缝隙,元乐用胳膊捣了捣另一名护卫:“良轲,看样子估计也没什么好菜,不如我们给公子去外面买点。”
良轲朝着徐逸白的方向努了努嘴,对着元乐道:“公子貌似还没有你介意呢。”
元乐看着公子毫不介意的落座,身下的木凳“吱呀”一声,徐逸白身形一顿,似乎深深吐了口气。
桌凳虽然简陋,但好在茶具十分干净,这让徐逸白没有起身离店。
元乐叹了口气,小声道:“你没有去西筱,所以不知道,那一路有多苦,没吃没喝没地住,生生将公子这个国公府的嫡长子给练出来了,连这样的店都能眉头不皱一下的住下去,毕竟比帐篷好太多了。”
良轲听见没吃没喝就知道他在胡说,那一路许多野物,自是不缺吃的,不过荒滩野地,条件十分艰苦是必然了。
徐逸白丝毫不关心自己的两个随从的嘀咕,他饮了口茶,意料之中的难喝,随即放下了茶盏,道:“看来中原与沙西的往来的确不多,不然此地也不会如此寥落,这我就有点奇怪了,那离屏派的掌门是如何知晓千里之外的神冥教有秘籍的,还如此大费周章举派来袭,颇有种不得到不罢休的势头。”
卫铭其实也有些疑惑,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