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丝灵气牵引，那手帕被烛火烧成了灰烬，落到窗外。南山和陈怀之都是不留后手的，不能说还把这手帕留着让人来寻吧，万一还有什么手段没料到就不好了。就把手帕残骸丢这儿，也没人发现得了他们。

南山叫了水，跑去洗澡，长时间的干燥环境让他浑身不适，他从来都是金贵的，不委屈自己的，如今受了这事，难以忍耐，戾气和劫气也趁虚而入。

他现在没有成年人那种坚定的目标立场性格，他甚至想被劫钻进来也无所谓吧反正自己的出生都没有经过自己同意，随便搞搞随便死了不就行了，求什么大富大贵青史留名。

极端随波逐流和无欲无求的性子简直怪异，别人无欲无求底线也明确站立场很好，他无欲无求是对什么都淡欲望淡追求。

比方说鸡汤，他今天想喝但要他付出什么代价他今天懒得做，所以他今天就不喝了。他一时兴起和三分钟热度表现得淋漓尽致。

南山很神奇，就是这么个人，也不知道天道看上他什么了。陈怀之经过这几天都了解大概知道了他性格，也表示无语。

如果说南山是随性而为肆意潇洒的，那陈怀之就是经典款无情道代言人，撇开“陈怀之”这个身份的人设，他可以说是真正的无情无欲，底线明确，立场坚定，心智之坚，自负且傲慢。

那些画本子里的无情道仙尊都没有他像这身份。

当然，他一灵器又不需要修道，这身份也不能成仙，成仙必须得他本灵的完善。

南山觉得这挺好猜的，要飞升，天道很偏爱先天之灵，陈怀之作为后天意外诞生的灵，必须得向先天之灵靠近才能飞升，为什么有僧人把它赶自己这边？恐怕是同类，他能更好帮助它吧。

陈怀之有人身人的经历人的思维，但他没有情。无情道能飞升的都是先有情在无情，先天之灵都有情。七情六欲，自己的价值观世界观三观，自己的思维。很显然，陈怀之没有，他为什么逃出来也只是不想认主。

南山本人也没什么情啊这倒是，麻烦死了。不过南山也没想着帮他，主动让他领悟多麻烦多难啊？让他在旁边跟着看就得了，反正他遇到的这些灵有情有义的，说不定莫名其妙就顿悟了呢。让还能在旁边围观，一个物是怎么化为灵的。陈怀之也能照顾他的日常生活。简直一举多得。

木桶里的烟雾缭绕，他手碰了碰那些雾水，身体舒展的没入水下，颈子上的鳞片若隐若现。好久不接触水简直不要太舒服，他才懒得碰野外那些脏乱的东西。下次带人一起走带个纯水灵根。

陈怀之是冰灵根，也能变成水，但冷得要死，他也不想耗灵气烧水。说到底成这样也是南山一个人的锅。

陈怀之打了两个喷嚏，不知道是谁在念叨自己。

南山出来后顺便用那火烘干了头发，毛躁躁的跟小狗一样，纯黑色的发丝连光都透不过，只能瞧见那根根分明。

和大部分黑色实际上深棕色的头发不一样，他更不透光，也更加纯粹，像是诸多颜色混合后的产品，偶尔也能折射出其他色彩的光。和乌鸦很像，若不是人眼，看到的李道会更加瞩目，也算是一句“五彩斑斓的黑”。

那来源于他的鳞片，如丝绸般光滑柔顺但有无比坚硬的，神秘的外壳，投影在现实里被掩盖去大部分光芒。

龙，天生地养，先天的龙，南山模糊岁月，模糊空间的本体，在他的识海中遨游。这是神识拟态，他遵从本心选择的本体，在他人眼中可能就是喜欢龙罢了。

南山的神识如水墨一样的线条，掺杂了些金粉，像是金箔和墨水混合在一起被碾碎，杵子起来是拉的墨死。此时那墨或轻或重，或淡或浓，缠绕在他苍白如纸的皮肤上，像是在作画，将周遭的一些绘制在皮肤上。

神识们聚拢时是写意的龙，分散时是山水画。南山才发现这些神识这么好玩，他用了脑子里所有的丹青知识，拼拼凑凑出了个闲云野鹤图。

真好看啊，陈怀之也看到了，他的神识是把冰剑，此时凑过来碰着调整大型。

他们之间没有恶意，所以神识相碰只有那种深入心灵的一瞬的共通，没有互相攻击的钝痛。南山和陈怀之是有防备的，不过他们也知道面对对方时需要保持相信，这是他们默认的选择。

毕竟交换过秘密了呀，你不是人，我不是人，两者身份都特殊德要死，随便抓一个过去都会被研究个几千年，还是不要利益相触好了。

南山虽然本体神识足够强大，可惜现在是人。他的手镯能帮他隐瞒真实身份，相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