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静悄悄的。
咚---------
也不知走了多久,他忽然一个踉跄,重重倒在了地上。
心神恍惚的他,一时间也忘了用手撑地,任凭脸部着地,背上的沉重的通海禅杖压在他背上,霎时变的鼻青脸肿。
鼻中呼出的气息,都变得充满了血腥味。
他流鼻血了。
木锋寒神色呆滞,擦了擦鼻子,站起身,正准备掏出一直随身带着的外伤药。
本该放着药瓶的袖口,空空如也。
翻了另一只袖子,依旧一无所获。
最微不足道的事,成了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哈哈哈哈---------”
他忽然狂笑着,将通海禅杖扔了出去。
目之所视的一切花草树木,流过指尖的风,高悬天边的云朵,此时此刻,在他眼里,都变得无比恶心。
木锋寒痛苦地揪着自己的头发,背负魔教血脉之名,受尽冷眼也好,被独孤昭月俘虏受尽酷刑,年复一年忍受‘寒蝉禁’折磨也罢。
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厌恶过这个世界。
天色在他都没发觉之时,暗沉了下来。
“什么狗屁花,什么狗屁草!该死的风,别吹了!”
落日余晖,灿烂的霞光透过轻薄的云彩,照映出无数道绚丽的光晕。
光晕撒大地,拉长了木锋寒的影子。
他瞪着一双布满血色的眼睛,抬头望去,嘶声力竭地怒骂道:“什么狗屁夕阳.............”
干涩的眼眶,被绚烂的霞光照红了眼。
泪水再一次夺眶而出。
“什么狗屁夕阳.............居然美成这样。”
.............
魔教地宫。
蓝潇音,秦亦淮,独孤昭月,江寒砚还在里面转着圈。
没有找到出口的他们,却在误打误撞中,有了意外的收获。
在方才的震动之下,石壁裂开,露出里面一道灰扑扑的暗门。
秦亦淮眯着眼睛,打量了一番那暗门,道:“这里是魔教遗址,这门后,一定藏着些什么见不得人的魔教罪行。”
话音刚落,掌中长剑一挥,沉重的石门轰然倒塌。
如秦亦淮所言,这门后确实是见不得人的东西,但却跟魔教毫无关系。
这东西,只能跟暗笺王君风鹤归有关。
“呕啊啊----------”
门一倒下,一张扭曲狰狞,满嘴尖牙的人脸突然从黑暗中窜了出来,喉中还发出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低吼。
嗖---------
秦亦淮一剑贯穿其脖颈!
那怪人倒在地上,口吐鲜血,挣扎了几下,便不动了。
江寒砚吃了一惊,望着独孤昭月,道:“这.............这不是.............”
独孤昭月望着怪人尸身,面色凝重,转而冷笑了一声,道:“好个风鹤归,听到动静这么快赶来,就是为了不让我发现,他私藏彩灵石之源!”
独孤昭月脸色一沉,拖着那怪人的尸身,扔进了暗门之中。
她又抽出腰间长剑,足尖一点,朝上跃去。
剑光一闪,头顶飞石砸落,眨眼间便将那怪人的尸身砸的血肉模糊,七零八碎。
江寒砚皱眉道:“风鹤归若是回来,发现这怪人死了,一定会怀疑............”
独孤昭月将剑刃收回剑鞘,道:“怀疑?明明是方才的震动太大,导致石顶石块砸下,才让这怪人死于非命,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呢?”
江寒砚看着她,轻轻一笑。
众人继续朝前走着。
秦亦淮满腹心事,道:“过了这么久,木锋寒现在已经找到他母亲了。”
蓝潇音看了他一眼,道:“是啊,他带着解药,云天的‘残年笑’毒蛊,应该已经解了吧。”
秦亦淮见她对这一切都了然于心,便知道她对自己放走木锋寒的行为,是看破不说破,当下更觉惭愧。
虽然蓝潇音不说,但她微微上扬的嘴角,却出卖了她内心的真实想法。
‘残年笑’毒蛊解了,云天有了保护自己的能力,独孤昭月又愿意庇护她,这样,她就能跟萧山潼一起回落冥渊了。
既不用手沾故友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