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阵漫长的沉默,终于有个大臣,走了出来。
他虽然步伐坚定,但身子却止不住地在颤抖。
那大臣不知是,不小心摔了一跤,还是双腿软的厉害,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他咽了一口唾沫,视死如归地,朗声说道:“启禀陛下,清楚攻打苗疆前王城的消息,又能接触到萧大人的’逍遥天罡‘和’碧血剑谱‘之人,虽然不排除是萧大人自己贼喊捉贼,但除此之外,就只有............只有江大人了!”
沉默。
高处的独孤昭月,一言不发。
那大臣慌得不行,低垂着脑袋,不知独孤昭月现在是个什么表情,却又不敢抬头去看,生怕自己任何一个细微的举动,都能成为死因。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痛苦的煎熬感只增不减。
“陛下!萧大人固然也有嫌疑,但江大人在此之前,还曾被苗疆之人绑架,他说并未透露任何,有关落冥渊的情报,可若真是这样,苗疆又怎会那么好心的放他回来?”
扑通---------
“是啊,陛下,这里面一定另有隐情啊。”
越来越多的大臣,从人群中站了出来,跪在了那还在发抖的大臣身边。
独孤昭月嘴唇轻轻颤动,想说些什么,但看着面色坚定,跪倒的大臣们,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其实,就算他们不说,她也知道,江寒砚的嫌疑的确最大。
上次派江寒砚和萧山潼,前往香玉楼的途中,江寒砚被苗疆的人绑走。
虽然他完好无损地回来了,但无论怎么问他,施德善以何种条件引诱他之时,他总是闭口不谈。
再加上,如今重要情报泄露,江寒砚自会成为众矢之的。
可回想起当年,颠沛流离,她一无所有之时,江寒砚不离不弃守在自己身边,无条件保护她们姐妹两,甚至不惜多次,以身为自己当刀的画面,心里那颗怀疑的种子,无论如何都无法生根发芽。
别说现在毫无证据,就算是来日江寒砚亲口承认,独孤昭月都不愿去相信。
可是,乱世逐鹿,如履薄冰,更何况,坐上这万人之上的冰冷王座,就更不能感情用事。
“事关重大,请陛下查清事情真相,也好还江大人,和萧大人一个清白。”
众大臣见她还是一言不发,虽然面上不动声色,但内心却比热锅上的蚂蚁还煎熬。
也不知过了多久,独孤昭月才缓缓开口,道:“我知道了,我会立马安排这件事。”
众大臣闻言,一颗悬着的心这才稍稍放下。
...............
今天,是跟萧山潼约好,去木家老宅的日子。
独孤昭月站在备好的快马旁,想着那天大臣们的谏言。心乱如麻。
脑后有脚步声传来。
独孤昭月以为是萧山潼来了,转头一看,却是江寒砚。
江寒砚见她愁容满面,又看着她头顶越来越多的白发,心中抑制不住的泛起了酸楚。
萧山潼也随后而来,见江寒砚也在,便狐疑地看着他,问道:“你怎么跟来了?”
“就你一个人陪着陛下,我不放心。”
“我可靠谱了,你有什么不放心?”
“你靠谱?你要是靠谱,她背后怎会有那么深的刀痕?我不管,我也要去。”
萧山潼沉默了一阵,干笑了几声,道:“我母亲若看见我带你去见她,一定会吓一跳的。”
江寒砚瞪了他一眼,道:“这是什么意思,我长得很吓人?”
“没有,没有,你想来便来吧。”
萧山潼,江寒砚正想上马,却见独孤昭月,将两块玉佩递了过来。
两人不明白,她忽然递来一块玉佩是什么意思,低着头,疑惑地看着她。
独孤昭月看起来,似乎心事重重的样子,声音也是有气无力,道:“只要刮下这两块玉佩上的粉末,再跟兽人的血搅合在一起,就能提炼出彩灵石。”
萧山潼,江寒砚吃了一惊,连忙接住她递来的玉佩。
两人瞪大眼睛,观察了好一阵手上的玉佩,异口同声道:“这么重要的东西,为何交给我们?”
独孤昭月抬起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望着他们两人,道:“我............我没有兄弟姐妹,也没有孩子,若我有任何意外,我希望落冥渊的王座,由你们来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