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芸面带神伤的把蔡祥云前去要账的遭遇全部复述了一遍,听的刘作人暴跳如雷,如果杨方现在还活着自己一枪把他崩了都有可能,现在这个社会有这种人渣还怎么创建和谐社会?不过想想自己能力还是太小,世界这么大有很多地方是法律管不到的地方,这些地方的普通人都生活在水深火热中。
“最后我公公……蔡祥云爸爸因为没有钱治疗,三天后去世了,走的很痛苦,总是怪蔡祥云没出息让做老子的这么难受,要是有钱早就把病治好了,其实都是病痛让他爸爸脾气变暴躁的,之前不痛的时候总会在人前夸自己儿子多么有本事,找了个好媳妇……处理完后世蔡祥云总是一个人对着他爸爸的遗像长跪不起,动不动自己打自己巴掌,嘴角都抽出血都不停手,动不动就对着遗像道歉。”刘芸并没有觉得蔡祥云这么做是得了失心疯,她自己很理解蔡祥云,因为他不会用语言去表达只能用这种方式发泄自己的怨气,“连续几个月农家乐没有营业,之前买的蔬菜和肉能吃的都吃完了,有一大半都浪费了,慢慢的他缓过来我回娘家借了两万块钱想把农家乐再开起来,不过……”
不过已经开不起来了,蔡祥云虽然恢复了一些理智但是做事没有以前那么利索了,要么是没有放盐或者是放错了调料,要么是有脏东西掉进菜里面,逐渐的客人越来越少,刘芸从娘家借来的钱全部打水漂。
蔡祥云站在厨房里对刘芸说:“刘小妹,我们离婚吧!”
“你怎么又说这种话?”
刘作人突然打断刘芸的叙述:“等等,你们怎么突然要闹离婚了呢?”
刘芸眼睛又泛光:“我是不想离婚的,可是他和我提起不止一次,之前都在精神状态不好的情况下提起来的,我没有当回事,最后一次是他神志清醒的时候对我说的,也许我真不适合做他的媳妇,和他结婚就是个错误!”
“错误个屁,结婚都五六年了还有什么适不适合的?”刘作人对刘芸的想法表示质疑,“不好意思激动了,能把具体情况说明一下吗?我想可能你们之间存在什么误会!”
刘芸似乎想到了伤心处,又变成了小泪人,她吞吞吐吐的讲述起那几个月如同噩梦一样的日子。
蔡祥云父亲入土后堂屋和厨房是他每天必在的地方,打个比方你在堂屋见不到他,在厨房一定可以找到他,反过来也是一样。
整天就这么浑浑噩噩的过日子,而且自打蔡祥云父亲去世后他就天天做噩梦,每次都是汗流浃背浑身虚脱的从噩梦中惊醒,清醒后抱着刘芸痛哭,说什么地裂开了之类的话,每次刘芸问起到底是梦见什么了这么害怕,他自己则转向一边抽泣闭口不谈,就算第二天刘芸提及他都躲避回答她的问题。
这天蔡祥云又跪在自己父亲的遗像前数落自己的无能:“爸,是我不孝,没赚到钱把你的病治好,没有把账要回来,都怪我……都怪我!”
这已经不是蔡祥云第一次这么虔诚的祷告了,嘴角已经被自己抽出了血,脸已经肿的不能再肿了,刘芸见状走上前去把蔡祥云搂在怀里,抚摸着他的脑袋让他稍微放松下来:“公公已经走了那么久了,你再怎么抽自己他也不会活过来,能不要再让自己受伤了吗?”
“小妹,我是不是特别没用的人?他们赊的账我只要到零头,和白送钱给人家有什么区别?”蔡祥云眼泪早在出殡那天就哭光了。
“没有,只是我们没能力对抗,他们势力很大,大的就算一条人命都会像草芥一样一文不值,饶过自己好吗?别再折磨自己了,好吗?”
刘芸这套台词已经不知道说了多少遍,蔡祥云总是这边听进去答应她,转天就忘了自己的承诺,对于刘芸来说只要帮助蔡祥云走出阴霾两人还会像从前一样。
“我饿了,我去做饭!”蔡祥云是这几天第一次想下厨。
刘芸等了半天也不见厨房飘出饭菜香味,就走进厨房看,发现厨房入口的右侧墙角蔡祥云蜷缩着,在灶台旁边的墙角下堆放着打碎的盐罐、酱油瓶、刀子、锅碗瓢盆……
“地要裂了,地要裂了,我要补补,那东西要出来了,就要爬出来了……”蔡祥云就像复读机一样重复着这几句话,把头蒙在双膝之间,“小妹,你在这等着我,我去隔壁大哥家借点水泥……”
不等刘芸回答,蔡祥云就起身冲出厨房,五分钟带着一桶水泥进屋,忙把墙角的锅碗瓢盆收拾干净,把水泥倒在上面用手把水泥弄平整,边做事边说:“你出不来了吧?你不能出来,你要出来我们整个家都要散了,好不容易把你困在这里,你要记住你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