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苓失笑，“看来反响很不错，不然你现在不会这么胸有成竹。”

时鹿鸣嘿嘿一笑：“不过这都是身边人小样本测试啦，数据算不得很准，说不定大家只是鼓励我呢？但是……”

她自谦完，又立刻自信起是传统美式，这都行的话，真正传统的酸梅汤小吊梨汤为什么不行？”

温苓听了点头嗯了声：“最近确实有奶茶店开始卖梨汤了，里面一整个梨那种，再早些时候，中医院里面的酸梅汤也上过热搜，引起过热议。”

至于养生热更不必说，她和温黛他们现在做的事，就是想方设法要搭上这趟顺风车。

但是，“如果我说我有兴趣，可以考虑，你想怎么合作呢？”

一家店从筹备，到找好店面，装修，确定选品，开业后可能至少三个月没有盈利，还有人工水电和研发的成本，加起来要花出去至少几十万。

如果时鹿鸣的合作方式，是她出方子，自己出钱，温苓觉得就要再三斟酌了。

这门生意听起来颇有噱头，也有得赚，但是赚的肯定不如投入的多，即便每个月都有盈利，想要回本也得好几年，可是谁也没法保证这几年里养生热一直持续。

谁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她可没有几十万的闲钱去挥霍，即便亏了也不介意。

好在时鹿鸣没有空手套白狼的想法，她告诉温苓：“我从小到大存起来的红包钱加上之前的存款，有三十万左右，但我不能一次性全都投进去，所以才想跟师姐你合伙，师姐你看……我们一人一半，可以吗？”

真是一个很简单粗暴的商量持股问题的方式，温苓失笑，道：“今天已经有点晚了，这样吧，这两天你再好好想想，拿出一个完整的方案，到时候我们坐下来详聊？”

她想了想，“蒋淮南大概后天或者大后天就可以出院了，不出意外的话可以休息几天，到时候我们约在他那里怎么样？”

说完又安慰她：“已经一月份了，马上就要过年，就算我们现在说好，很多事也要到年后才能落地，那里本来就是奶茶店，如果我们确定要接手，装修也会很简单，反而是选品需要我们仔细斟酌。”

她一面劝时鹿鸣不要着急，一面庆幸已经快过年。

快过年了嘛，大家的口头禅都已经是：“等过完年再说啦。”

时间会让人发热的头脑冷静下来，如果过完年，到春天时鹿鸣还想做这门生意，而她的经济条件也允许，那就可以直接推出春季新品了。

至于档口可能会被别人租走，温苓也并不担心，医院里面没有，旁边没有吗？

她觉得医院门口有家水果店可能要关门了，因为店主是个老奶奶，她之前有次去买水果时听她说准备不做了，因为家里孩子不做这行，也不支持她这么大年纪还出门开店。

温苓稳住了小师妹，本来想立刻告诉蒋淮南，但犹豫片刻还是作罢，不差这一天半天了。

第二天早上，她打包了粥去看蒋淮南，差不多八点半，刚查过房，蒋淮南趁下地上厕所时活动一下腿脚。

见温苓：“人躺久了确实不行，全身都是软的，很累。”

“还痛吗？”温苓问道，帮他抬起床尾的小桌板。

蒋淮南点头，回到床上，“痛，但是可以下床上厕所，可以吃粥了，比什么都强，我真的受不了那个尿壶。”

他一脸头疼又敬谢不敏的模样，惹得温苓一阵好笑。

粥是皮蛋瘦肉粥，肉和皮蛋都煮得化进粥米里了，只留下浓郁的香味。

“这就是宝宝粥啊？”蒋淮南舀起一匙绵绸的粥，忍不住苦笑，“这次住院，我现在终于对人老了就很容易没有尊严这个说法感同身受了。”

真的很难有什么尊严，你病了，躺在床上不能动弹，吃喝拉撒全要人照顾，什么隐私都没了，完全□□的暴露在陌生人面前，这种难堪还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你可能已经失去了对自己身体的控制权，一个人连自己的排泄都无法自控自理时，那种绝望才是最可怕的。

温苓笑笑，“我以为你在老年科早就看习惯了。”

“习惯不了，只能说是……”蒋淮南想了想，“看到了会觉得怜悯同情，现在则是感同身受，理解更深了一点。”

温苓眉头一挑，揶揄似的开玩笑：“那真可惜你是男的，体会不了生产的痛苦。”

蒋淮南咬着勺子看她，眉心皱着，像是在想什么，半晌才说：“确实体会不到，但肯定比割阑尾痛多了。”

他还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