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力稳住自己不知为何忽然泛滥的情绪,隔了好一会儿才干巴巴地回他一句:“.晚、晚上好,学长。”
他敏锐地察觉到了我的哭腔,停顿了片刻后才说:“学妹有什么烦心事想对我倾诉吗?如果是学妹的话,我愿意当个完美的垃圾桶哦把坏的情绪都倒进来的话,会轻松很多吧。”
用这样的语气说出这样的话真的是太犯规了呀!
我直接破防,哇地一声在电话这头不顾形象地嚎啕大哭起来。
“哇呜呜呜呜呜呜——”
“.”
反倒是他被我的气势给吓得有些手足无措起来,在电话那头支支吾吾了些我根本听不进去话,最后干脆就是一个放任我大哭的状态。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哭累了,理智也逐渐回笼,巨大的羞耻感又朝我压了过来,于是我开口给自己找补,
“学长,我只是、我只是读到了一个让人感到很难过的故事.所以一时忍不住情绪失控而已让、让学长您见笑了。”
您字都出来了,可见我有多尴尬。
仙人掌学长没有戳破我那拙劣的表演和借口,而是一本正经地附和,“原来是这样呀,那学妹想要跟我分享那个令人感到难过的故事吗?”
大概是他的语气实在是太过温柔了,让我真的有种想要倾诉的欲望
于是我吸了吸鼻子,然后又用被子擦了擦脸上的眼泪,才说道,“可是这个故事会有点长,学长你.不介意吗?”
“当然不会。”
*
和母亲生活的记忆已经因为时间的流逝而变得有些暗淡不清了。
我的母亲高桥雅子是个优秀的青年舞者,从小就对舞蹈展现出了极高的兴趣和天赋,而我的父亲则是乐团的指挥手,比她要年长十岁。两人是她十六岁那年在一出音乐剧中因缘结识,随后迅速堕入爱河。
同年她和父亲结婚,结婚的第一年被因为怀上了我而休学,而后也是因为照顾我和父亲的原因,草草地完成了学业,就连事业也不得不中断,全身心地投入到对父亲的照顾和对我的培养之中。
可高桥雅子是一个性格强势的女人,这种性格上的强势在婚后逐渐地暴露出来,性格上的不适和生活习惯年龄差距过大的弊端也随着时间的推移而越演越烈,于是乎一见面就争吵成了他们夫妻永恒的旋律。
可以说,我的童年几乎是从不间断地练舞和父母的争吵中度过的。
从我三岁开始,便在母亲的规划下开始跳舞,一开始是舞蹈的基本功,压腿、下叉、踢腿…稍稍有些动作不标准,便会受到母亲严厉的批评和指正,但只要我在比赛中获得了第一,我的母亲就会对我露出骄傲又满意的笑容。
我想,婚姻的不如意和梦想的破灭已经几乎要将这个可怜的女人压垮了,唯有在看到我在舞台上大放异彩的时候,这个女人才会露出那样真心实意的笑容。
母亲始终认为我继承了她优秀的基因和天赋,只是年纪小,耐不住性子沉不下心来钻研舞蹈,只要稍加培养,一定可以再现她当年的风采。
据说她六岁的时候,已经在国际级别的幼年组舞蹈大赛中展露头角。
我很想要守护母亲这样的笑容,可我深知自己并非天才,而是愚钝之辈,我所获得的一切不过是因为我比其他人付出了更多努力和汗水,别人学一个小时能学会的舞步,我便花半天甚至一天.
再努力一点.只要再努力一点,继续站在那个舞台上,母亲就会一直露出那样的笑容
于是乎,我的手臂大腿常年都是大片大片的淤青,腿上更是一片狼藉。直到有一天,父亲发现了我身上的伤痕,这件事也成了他和母亲离婚的导火索。
离婚闹得非常不体面,曾经的神仙眷侣几乎是在法庭上为了争夺我的抚养权大打出手。最后因为母亲拿出的强有力的出轨证据,法庭宣判父亲为过错方,便将我的抚养权给了母亲。
母亲二话不说将我带去了美国。
那年我六岁。
不好,身边也几乎没有朋友,每天除了跳舞再无其他。
有一次,她满怀信心地报名了当地的一个青幼组的舞蹈比赛。
而我却连入围赛都没有打进去。
和父亲失败的婚姻,对我失败的教育以及比赛让她遭受的奇耻大辱使这个本性好强的女人被打击得很深,几乎是到了一蹶不振的地步。
她不再管束着我,而是将自己关在家里,也不出门,看着过去辉煌的影像一日复一